这番话像针一样刺痛了苏油的心,他皱起眉头,陷入了沉思。片刻后,他目光坚定地看向小鼠:“小鼠,你自己想不想读书?”
小鼠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声音中带着哽咽:“小油,我当然想啊。我做梦都梦到过,坐在这里听你讲故事,说那些有趣的学问。”
苏油轻轻拍了拍小鼠的后背,以示安慰:“别担心,瘦娃今天没来,是不是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?”
小鼠点了点头,抽噎着说:“是的,我是哭着闹着要来的,我妈才跟我爹商量,让我再来一天。”
苏油笑了,笑得温暖而坚定:“小鼠,你这样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,很好。放心,这件事,我们谁都不能做主,包括你爹妈、爷爷奶奶,甚至八公也不行!”
石薇好奇地问:“那谁能做主呢?”
苏油站起身来,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:“走!我们是小孩子又怎样?我们要去找八公告状,让他给我们评评理!”
于是,两人一前一后,朝着八公家的方向走去。此时,八公正手持扫帚,在猪圈里忙碌着。按照苏油的说法,还有一个月就要杀猪过年了,这猪圈得打扫得干干净净,才能迎接新年的到来。
“八公,八公!”苏油远远地喊着,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。
八公抬起头,看到是苏油和小鼠,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:“哟,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来了?是来找我玩的吗?”
苏油摇了摇头,认真地说:“八公,我们来找你评评理。小鼠的爷爷奶奶不让他来读书了,说他在这里白吃白用。可我们帮他家做了那么多农活,而且那些书都是我们自家造的,怎么能说是白用呢?”
八公闻言,眉头微皱,沉思片刻后,拍了拍苏油的肩膀:“好孩子,你们做得对。读书识字是好事,不能因为一时的得失而放弃了长远的未来。放心,我会去找小鼠的爷爷奶奶谈谈的。”
在八公的调解下,小鼠终于得以继续留在学堂读书。而这段经历,也让苏油和小鼠更加珍惜彼此之间的友谊和共同追求知识的机会。 在那个被冬阳温柔抚摸的村落里,生活似乎总被一种无形的勤劳织锦紧紧包裹。
村民们常说:“哎,何必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呢?”但八公,那位满脸沟壑藏着岁月故事的老人,却有着自己的一套哲学。“瞧瞧咱家的那两头宝贝猪,它们的膘肥体壮,简直是村头的风景线,看了就叫人心生欢喜!养一日,便得尽心一日,它们可是咱们家的福星呢!”
正当八公的手在忙碌中跳跃,如同指挥着一场无声的交响乐时,三个小家伙蹦蹦跳跳地闯入了这和谐的画面。小鼠的眼眶红红的,像刚下过一场小雨。“哎呀,小鼠娃子,你这是怎么了?男儿有泪不轻弹,咱们家的汉子可不能轻易掉金豆子哦!”八公的话语里满是慈爱与鼓励。
苏油,那个总是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孩子,率先发话了:“八公,您不是说过吗?可龙里的每一个孩子,都应该有书可读,有梦可追!”八公笑着点头,眼里闪过一丝狡黠:“对对对,这话我确实说过。开春后,我还打算找明允先生商量,请他来村里开办学堂。不过,你那个什么‘理工’学问,可真是个难题,恐怕整个眉山城也找不出几个能懂你的人来。”
苏油急了:“先别管那些高深的了,小鼠他们现在学习正起劲儿,可他们爹娘突然说不想让他们继续学了!”八公一听,手里的木桶“哐当”一声放在地上,眉头拧成了麻花:“反了天了!这是过上了几天舒心日子,就把根本给忘了?小油,你去,把老三和老五叫到祠堂,咱们得好好说道说道!”
苏油一听,嘿嘿直笑,像是接到了什么有趣的命令:“好嘞,这就去!”石薇也不甘落后,喊着:“小油哥哥,等等我,我也要去!”
冬日的农家里,温暖与忙碌并存。三哥和三嫂正忙着处理芥菜,那是一种长杆芥菜,每一棵都挺拔得像小战士,直逼人的大腿中部。三嫂细心地挑选着最粗壮的,准备留作他用,而那些叶子则被三哥熟练地剁碎,准备拌上谷糠喂鸡。“老婆子,你先去把蛋壳敲碎了,油娃说蛋壳和蚌壳能让鸡多下蛋,蛋壳还硬实!”三哥吩咐道。
三嫂却摇了摇头,眼里闪烁着对苏油的信任:“不,小油说了,要的是油杆青菜。这孩子,总是为乡亲们着想,家里别的没有,青菜多的是,我得挑些最好的给他送去!”三哥虽有些不耐烦,但也被妻子的坚持所感染:“那也不急在这一时……嘿,说曹操曹操到,油娃和薇儿来了?小鼠呢?”
苏油一进门,就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了:“哇,这菜长得真好!三嫂,您留种子了吗?明年我们还种这个,说不定能种出一片‘智慧田’呢!”三嫂笑得合不拢嘴:“这菜略带苦味,没菘菜甜,但小油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