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的娃子仿佛感知到那个抢他糖葫芦的魔女的注视,“哇”地一口吐在老娘身上,一时巴掌与哭声齐飞,看得飞鸿心旷神怡。
她捧着花生酪起身,对福生道:“一会儿我干什么你都骂我有钱了不起,骂大声点,明白吗?”
福生感激地小声道:“我明白,您是怕我家被鲍宝山找麻烦。”
“我是为了外头那个美男子。”飞鸿眨眨眼,捧着碗就往门外走,大声道,“不过几文钱一碗的东西,我喝一碗倒一碗又如何?”说着就把浓稠的花生酪往锦衣男人身上泼去。
她的力道又脆又巧,手腕一翻,浓汤像一排飞镖似的射向庞老板,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随从快步上前挡住,还是让部分汤汁洒到了庞老板身上,随从眼神如刀刺向飞鸿,脚下未动。
飞鸿心道:“有定力,好功夫。”
前头给庞老板引路的沅月楼小厮扯着嗓子大骂:“姓柳的你有什么毛病?!”
飞鸿在南街已经声名远播,特别是沅月楼的人,无一不认得她。
身后看呆了的福生被这一嗓子给喊醒,也大声嚷嚷起来:“柳……你……你有钱了不起啊!”
飞鸿笑眯眯地:“是呀,我有钱就是了不起。”
沅月楼小厮撸起袖子:“有钱个屁!前些日子还为了个摊位被我家东家收拾,这是又想挨削了。”
飞鸿从包里掏出二十两纹银乱晃:“没听说过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吗蠢货?你祖奶奶如今有钱了,还是滔滔江水那样的银钱,风吹日晒的摊子谁爱摆谁摆。”
“嘿!你这……”小厮准备上前动手,被庞老板拦住,“不可打女人。”
“庞老板,她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,得让她赔!”小厮急道。
“不过一件衣服,何必伤人。”庞老板温声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