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睦听闻,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击了一下,泛起一阵触动,又不禁想起自己那已然逝去的义父,眼眶瞬间泛红,声音也有些颤抖地赶忙问道:“我义父他……”此刻,他的心里既为柳山主的遭遇感到难过,又因联想到义父的离世而悲痛不已,情绪几近失控。
柳山主神色一凛,脸上满是敬佩与感慨之色,语气也变得庄重起来:“你义父他最后身陨之时,仍是面无惧色,面对强敌,也没有丝毫的怯懦与退缩,那等气魄与胆识,着实令人钦佩不已。若不是他那般决然地拖住妖王,我也不会去救他失去这条胳膊。”
林睦听言,瞬间瞪大了双眼,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当时那惨烈而又悲壮的场景,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,眼中先是闪过震惊与悲痛,随后被深深的敬佩所填满,对眼前这位柳山主的敬佩之情,犹如那滔滔江水,在心底油然而生,他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却又觉得任何话语在此刻都显得太过苍白,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,沉浸在那复杂的情绪之中。
画面一转,几人已然走出了石室,来到了雷火峰外那一片广袤的大雪坪上。此时,林睦手中正拿着一把暗红色的宝剑,那宝剑在皑皑白雪的映照下,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,熠熠生辉,散发着别样的神秘光彩,剑身上似有灵气流转,一看便知是难得的宝物。
林睦一边轻轻抚摸着剑身,一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,可心里还是五味杂陈。他深吸一口气,对身旁的白奕清说道:“记得,帮我谢过柳山主呀,他送的这把灵器剑着实不错,瞧这质地、这工艺,处处都彰显着不凡,定是柳山主的一番心意,我可得好好保管呢。”那话语里,既有对宝剑的欣赏,又透着对柳山主的感激,情绪渐渐平稳了些,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哀伤。
“我师傅向来豪爽慷慨,送出的宝贝自然不会差。”身旁之人笑着回应道,那笑声在这空旷的雪坪上回荡,倒是为这清冷的氛围增添了几分暖意。
林睦微微仰头,目光望向远方那连绵起伏的山峦,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,嘴角噙着一抹笑意,打趣地说道:“下次再见,说不定我就是雷火峰的山主了呢!”说着,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自信又带着憧憬的笑容,仿佛暂时抛开了那些烦恼与悲伤,满心都是对未来的美好设想,情绪也变得积极了起来。
“哟,那要是到时候呀,白山主我可得好好巴结巴结你咯,就是不知道那时候,我这位天人境的朋友,还能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!”林睦也跟着打趣起来,那调侃的话语中,却也透着几分真挚的情谊。
“别的不说,只要你这儿炒山药管够,那什么都好说呀!”白奕清大笑着回道,爽朗的笑声冲破了这雪坪的寂静,在天地间久久地回荡开来,仿佛也将那离别的愁绪冲淡了几分。此刻,他尽情地释放着自己的情绪,在这短暂的欢乐氛围里,让自己从那些沉重的过往中解脱出来,享受着这难得的轻松时刻。
在林睦、壬回等人相继离开后,雷火峰渐渐恢复了往日的静谧,只是这静谧之中,仿佛潜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。柳千应所在的那间石室之内,此刻烛火摇曳,光影在墙壁上斑驳晃动,映照出一片略显落寞的景象。柳千应斜倚在石榻之上,双眼紧闭,脸色微微泛红,整个人像是被无尽的哀愁与痛苦所裹挟,竟似酩酊大醉了一般,沉沉地昏睡了过去。他那平日里总是透着坚毅与刚强的面容,此刻也全然没了往日的神采,取而代之的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落寞,仿佛那些过往的伤痛正随着这昏睡,悄然在梦中纠缠着他。
与此同时,在那神秘莫测的起雷池中,两道身影如两道幽影般,悄无声息地一闪而过。刹那间,原本笼罩在起雷池周围的禁制泛起一阵奇异的光芒,而后仿若轻烟般消散开来。待光芒散尽,那两人已然出现在了起雷池下方的雷源石法阵之内。
这雷源石法阵中,雷源石静静伫立,散发着丝丝缕缕神秘而强大的气息。白奕清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,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决然,他双手轻抬,施展灵力,将那珍贵无比的雷源石缓缓包裹,而后稳稳地收入了储物袋中。做完这一切,他神色凝重地将储物袋递向身旁的男子,压低声音说道:
“大哥,这雷源石你可得千万小心啊。它实在太过珍贵,也太过惹眼了,若是走漏了风声,被旁人知晓咱们得了这等至宝,哪怕是咱们宗族,恐怕也保不住它呀。到时候,各方势力定会因觊觎它而对咱们白家群起而攻之,咱们白家可就有倾覆的危险了,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!”
那被称作大哥的男子,面容冷峻,眼神中却透着一抹狠厉与野心,他接过储物袋,紧紧攥在手中,满不在乎地说道:“这事你放心便是。啊弟,你可千万不能妇人之仁啊,如今那柳千应身受重伤,正是咱们绝佳的机会,你一定要找机会趁机除掉他。一旦被人察觉到咱们的计划,那可就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了。老爷子这一石二鸟之计,那可是精妙绝伦啊。一来,只要这雷源石失踪的消息传开,咱们便可将此事巧妙地嫁祸给林睦那小子,让他成为众矢之的;二来,柳千应一死,你便可顺理成章地坐上雷火峰的山主之位。老爷子向来算无遗策,这等妙计,必定能助力咱们白家成就无上基业啊。你心里也清楚,老爷子最看重的可就是你了,你可千万不能让他失望,一定要把这事办得妥妥当当的。”
白奕清微微皱眉,眼中闪过一丝犹豫,但很快又被一抹决绝所取代,他咬了咬牙,回应道:“大哥你放心吧,柳千应他已经喝下了我给他的溃灵虫卵,那虫卵一旦发作,他便会灵力溃散,毫无还手之力。到了必要的时候,我随时可以动手了结他,绝不会让他坏了咱们的大事。”
“嗯,记得将事情做得干净漂亮些,万万不可留下什么纰漏,否则,咱们白家可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。” 大哥目光严厉地叮嘱道。
“知道了!” 白奕清赶忙应道,只是那回应声中,似乎还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