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他对面,外面人潮汹涌,我道:“请问有什么需要问的吗?”
“我是想问两周前的,发生在间织小姐班级里的事情……”他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相片,上面是三个高中少年勾肩的合照,中间那个人的头被涂了黑圈,看不清模样,另外两个人倒是笑得开朗灿烂。
从外表看是普普通通三人朋友的开心合照。
他将照片摆放在桌上朝向我,指了指中间那人,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我,意有所指道:“这是那次事件的受害人之一,虽然他的面部被切割成不规则网状,血肉模糊外翻辨认不出模样,但犯罪人对罪行供认不讳,也就发现了他的身份。”
“!?”我原本想去摸照片仔细观看的手顿时缩了回来。
他的语速很快,我隐约发觉他在观察我的反应,介绍案件时是根据我的消化程度来进行。
“这三人原本还算是很好的朋友。可是其中一人也就是左方的女朋友喜欢上中间那人,引起了他的嫉妒,而右方恐怕是早就心存妒忌,于是两人合伙将受害人毁容,不仅如此,是硬生生切割了面容导致受害人的死亡。”
“而后,他的女朋友不知为何替他们隐瞒了案情,使受害人的死一直没被人发现,中途那对怨侣起了争执,双双毙命。只剩下一个人,现在进了精神病院治疗。”北村雄说完微微叹了口气,“其实,男人的嫉妒心更为可怕更容易隐藏。”
我以前貌似隐约听过,但是并不在意,那段案情也被打码不知道哪里的人哪里的事。
“那……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受害人与昨天水谷凌那起案件的受害人有些…相似。而精神病院里的那名罪犯逃了出来,也许和这次的受害人有些联系,我想抓住他问个问题,所以不想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性,”北村雄抬眼极具压迫感地凝视,“请问昨夜你见没见过和水谷凌见面的少年?……或者说,是不是叫青木…富江?”
因为现在的监控称得上是没有,只在重要场合安装,所以他恐怕是一个一个过路人来问。
“……”我扯了扯嘴角,实在想哭,但必须撑着,“如果真的是,那他不就死了吗?又有什么意义?”
“我希望不是,毕竟……我从未见过受害人真人,也自然没见过那名相似的青木富江,所以想确定他的行踪。”北村雄低眸,我看不清他的眼神。
我追问:“那和水谷凌见面的那个人是一起被烧掉了?”
我控制不住有些哭腔:“真的死了?”
“是的。”北村雄说道,“我还是来晚了一步。”
真的假的啊……
“我的确看见他和青木……那青木的遗体呢?”
北村雄摇头:“都成了灰烬,自然找不出了。”
那……那可能没死呢!
“但是有人目击过水谷凌将那人的脸划伤,并且切割得很深,看不清面容的程度。就算没有火,可能那时候已经……”
这…这也判断不了啊不是……中间隔这么长时间,谁能认定就是青木啊!
我下意识否定最坏的可能性。
……毕竟,怎么可能呢?昨天才看见过的人一眨眼就没了?
北村雄却异常肯定,明明没有确切证据的消息,他似乎就斩钉截铁这水谷的不正常就是针对富江的,但对我没有多说,只是有些沮丧扑空:“问过老师说富江马上复学,我以为……算了不说了,谢谢你的帮助间织小姐。”
“不…不是……青木他真的死了吗?不确定的因素真的很多啊。”我一说眼泪啪嗒啪嗒掉,努力看着他没低头。
“这…恐怕是的……不过,你叫他青木?”北村雄话锋一转。
我:“……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不……不是。”他摩挲下巴,略微试探的语气,“与受害人…相似的那些人,别人最后都是称呼他名,而不是姓氏,总之谢谢你间织小姐。钱我已经给了,再会。”
我郁闷至极,撑起精神问他:“北村先生要继续调查吗?”
“不,”北村雄摇摇头,话意味不明,“一旦死亡,就不会停留。我要去其他地方找相似的人了,再见间织小姐。”
得知噩耗,我回家,自己在客厅哭了半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