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云一看,是铸剑厅的怀民长老,今天这沉渊谷好生奇怪,不是说从来没人愿意来么?怎么短短时间,又是碰见掌门又是碰见长老的。
“禀长老,掌门在下面悼念故人,命我回来了。”宗云道。
“掌门?”
怀民一怔,有些不信,道:“我看是你小子怕受罚找的借口吧。”
“真的,长老,不信我带你去看!”少年指着谷下,领着怀民去无字碑的位置。
说来也奇怪,刚才还站在这里的杜瑶光,这会儿却是不见了,宗云挠着头,怎么也找不见她踪影,回头对上怀民的白眼,有些心虚。
“掌门师姐,当真来看这个人了?”怀民用下巴指了指无字碑,道。
“真的,千真万确!”
怀民心想他压根没见过杜瑶光,若是扯谎也不该扯个不认识的人,心里信了九分,便把酒坛放在地上,拿出两个酒杯,道:“算了,陪长老我喝几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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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?”宗云有些意外,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要来悼念这座无字碑的主人。
可派中不是禁酒肉吗,而且他连这墓碑是谁的都不知道。
“长老,这墓碑的主人是何人,我今天看掌门很哀伤的样子。”
“哼,哀伤。”怀民冷笑一声,将两个酒杯倒满,道:“我怎不知掌门师姐如此重情,还当她早就把自己徒弟忘了呢。”
没想到怀民竟对掌门有如此怨言,宗云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。
“这是……我师兄?”少年看着无字碑道。
“你师叔。”
怀民纠正。
“这人有趣得很,先是拜入我师父玄临门下,结果被嫌弃太过顽劣,丢给了掌门师姐,所以这么多年,我们也一直不知道该叫他师侄还是师弟,哈。”
说起这人,怀民笑了一声,把酒杯递给宗云让他和自己一起敬这位从未谋面的师叔,宗云年纪小,第一次喝酒,呛得一把鼻涕一把泪,惹得怀民偷笑。
“他很不讨掌门喜欢吗?既是徒弟,为什么要葬在这种地方?墓碑上连个名字都没有?他是……怎么死的?”
“呵,你能想到的事,任何人也能想到。”
怀民笑着笑着,眼中就出现了不满,对杜瑶光的不满。
“亏我老喜欢收藏她的画像了,谁知竟是这么个无情之人,把自己徒弟的墓碑和佩剑扔到这么个鬼地方,连死因都瞒着。”
“啊……啊?”宗云听怀民一顿诽谤,表情逐渐不自然起来。
喝了酒的怀民,拉着宗云干了一杯又一杯,话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口无遮拦。
“他明明,和我是一样的人,是个逍遥自在的懒人,结果一个当了长老,一个却……”怀民拿起不知第几杯酒,突然停住了,扬起酒杯把酒全洒到无字碑上。
“你现在倒是快活了,什么都不用管,还有我给你送酒喝,我呢?以后谁卖我画,谁给我带御龙春啊?!嗯?!”
旁边已经喝得晕晕乎乎的少年,被怀民这一喝吓得醒过来三分。
喝得脸红的怀民,突然眼睛一亮,像是在问身旁的少年,也像是在自言自语,道:“嘶,你说他这么机灵,会不会根本没死,肯定是怕师姐让他以后当掌门,撂挑子跑了?”
宗云坐在一旁,支着头昏昏欲睡,一个字都没听进去。
……
不周山,千刃堂。
姜焱凌身着黑金长袍,戴着那副恶神蚩尤的黑色面具,面具下的眼神,阴戾冷漠,情绪难以捉摸,坐在王座之上,一手慵懒地支着头,一手把玩着一个青铜铸造的酒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