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瀚闻言怒目而视,“如今不过八月,便是福建、广东也来得及。如何能急?”
“这只是其中一个因由。奴婢考古礼,以仲春会男女,若定以春时,则有合于天地交泰万物化醇之意。”
刘瑾这态度就是要对着干了。
朱厚照其实没什么偏向,冬天、春天都可以,反正就是年前年后办完。
乾清宫里一时略有安静。
但没多久,李东阳便晃晃悠悠的靠前,“时日禁忌,乃民间俗,且尚有不尽验者。皇上为天地百神之主,一举一动百神将奉职而受事焉,岂阴阳小术可得而拘禁耶?况且,明年仲春之时,乃是陛下所定大朝会之期。如何再能置举大婚?”
朱厚照一听,这倒是对的,春天时候很忙。
“你们都不必说了,朕还是要奉母后慈谕,尽早定下婚期。钦天监没有人来。李阁老,回头你将朕的口谕传达过去,请他们在正德元年冬天择一吉日定为朕大婚之期!”
“微臣遵旨。陛下圣明!”
“陛下圣明!
”
皇帝在这件事上没有丝毫任性,以祖制为先、以大局为重。
其实要说‘贤’字,这便是贤。因为皇帝没有‘不肖’,没有不肖,自然是贤。
不过司礼监与内阁相互之间又结上了一层仇怨。
刘瑾是觉得,当初盐课之桉,这帮人就层层阻挠,说什么宦官乱政,这都是要他命的话。万一皇帝真的介意,那他可怎么得了。
而内阁是觉得,皇帝在盐课之桉上多少还是偏向司礼监,包括让其监审。今天这一出就是要让这些太监瞧瞧,内阁也是有份量的!
许多大臣也为李东阳感到振奋,首辅,在关键时候还是不一样。
朱厚照则装作不知道这些。
等到所有人都退去的时候。
……
他将刘瑾唤来,问道:“依制,朕这个时候可以见一见这些留下来的女子吗?”
刘瑾心思一动,谄媚道:“自然是……可以。交给奴婢就成。”
文官重祖制,刘瑾可不管那么多。他从来不怕皇帝有心思,他只怕皇帝啥心思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