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狗子从来不觉得自己小气,他只是勤俭持家,不浪费。
他省下一斗米,一匹布料,灾荒之时,就等于一条命。
小时候在蛇溪村,每到冬天就会死很多人,有些人家里如果多那么一两斗存粮,或者多几捆柴火,就不会死的。
所以他现在虽然修为高了,在路边捡点小东西,他会下意识地换算成,捡到一条命或半条命。
他这种生活经历,大概其他修仙者都无法体会得到,哪怕是司马义,也无法体会到。
“好吧,这一点就算是巧合,那这个又是怎么回事?”
司马义说着,拿出一本小册子,封面上写着《驴学》两个大字。
随手就翻开几页,照着上面的内容就开始念:
“驴曰: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,圣人不仁,以百姓为稼穑……”
“驴曰:治大国若种田,春种秋割须守时,切不可乱……”
看到司马义一条条读下去,二狗子的老脸都红透了。
自己平时随便瞎编出来忽悠人的,现在被老熟人看到了,还当着自己的面读出来,太尴尬了。
“怎么!还不好意思起来了?把治下百姓当成自己的庄稼一样定时收割,这不就是你经常挂在嘴里说的吗?”
“没想到啊,你二狗子也开始立言了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司马义念着,也忍不住笑道。
“我是从圣贤书上学的,也许妖人之中,也有其他爱读圣学书的,也说不定。”
那本《驴学》太让人尴尬了,二狗子还想抵赖。
“呵呵,就算这本圣贤书当不得真,在驴将军治下的管理方式,跟三阳郡都是一模一样的。”
“我可是在你的三阳郡郡长住过两三年的,天底下这样的地方还真没有。”
“还有,你的妖人大军,和三阳郡士兵有一个共同点,也露馅了。”
“还有哪里?”
二狗子感觉,自己伪装了这么多年都没被人看出来,现在落到司马义眼里,怎么全都是破绽。
“你带出来的兵,都不会劫掠,这可是有违寻常兵法教义的。”
当年在安昌县,司马义就发现了,二狗子带出来的兵,有一个很大的特点,就是从不劫掠百姓。
“这么多破绽加在一起,还不能证明你是二狗子吗!”
司马义揭穿二狗子的真面目,顺便将那本《驴学》又揣进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