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缅军大营外,哨兵正疑惑的听着耳边传来奇怪的声音,这个声音定然不是牲畜奔跑,亦或是军队奔袭的声音。
不过,哨兵的疑惑,并未持续太久,在片刻之后,当洪水抵达大营外围时,哨兵先是一片愕然,随后紧急发出尖锐的呼喊声。
示警的声音刚发出不久,紧接着是绝望的呐喊声,大营中的士兵还在沉睡中,只有少量士卒被声音所惊醒。
有士兵刚刚下床,水流便汹涌而至,帐篷,篝火,辎重,一切都在眨眼间被洪流所淹没,许多还在睡梦中的士兵,或是被湍流卷走,或是被冰冷的河水唤醒,只能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。
水位上涨速度惊人,很快淹没了营盘的低洼部分,帐篷倾斜,倒塌,战马惊惶嘶鸣,大象甩开安抚的象兵,四处奔跑,反而搅的营中更加的混乱。
远处,吴三桂还站立在小坡之上,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发生,他心中的忧虑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对胜利的笃定。
水流不仅冲毁了敌营,也冲刷了他的疑虑,吴三桂哈哈大笑,直到笑出了眼泪。
河水继续奔腾,直至将莽白的营地彻底变为一片狼藉,幸存的缅军士兵惊魂未定,四处逃离。
而缅甸新君莽白,此时已是狼狈不堪,浑身皆已湿透,秋风瑟瑟,直吹的莽白浑身颤抖,若不是亲卫拼死相救,他恐怕都不知道被水冲到哪里去。
身体上的痛苦还只是次要的,心理上的打击,对莽白而言,才是最为巨大的,近十万大军,国中的粮草辎重,大半聚集于此。
大军昨日刚刚强攻过乾军,莽白以为继续这样下去,只需十余日,便能彻底覆灭眼前的这支军队,可不曾想,一夜之间的巨变,让他所有的一切,都被这河水,冲的一干二净。
这洪水来的快,也去的快,从刚刚可以淹到脖子,到天色大亮时,已经退到只能淹到腰间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