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浚走到方光琛的身旁,轻声道:“所有以,你让本王拿厚黑当法宝,拿阴谋当根基,本王又以何取信天下?区区朱由榔,若他愿禅位,可,不愿,亦可,本王取天下,堂堂正正,何惧流言!”
方光琛哑口无言,好一会,才道:“可如今云南之地,也未在大王之手,何不慷他人之慨,以得实利?只有大王应允,则西南之地,悉数平之,无需再损一兵一卒,不费分毫粮饷!”
孟浚摇了摇头,道:“世上岂有免费之食,得到什么,必然会失去什么,现在为了利益,设置藩镇,将来也可以为了利益,而削藩,本王何必给将来留下一桩祸事。”
说完后,孟浚看着方光琛,又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历朝历代,藩镇皆为国之祸源,吴三桂想据有云南,难道是想休养生息,图谋不轨吗?”
孟浚是怎么也不可能在汉地中搞出一个大藩镇来,这是原则问题,若是吴三桂不愿接受,孟浚宁愿付出代价,也要铲平吴三三桂。
方光琛沉默良久,退而求其次的说道:“大王多虑了,吾主岂敢有此心思,不过乱世之中,唯求自保罢了,既然大王如此说了,那吾主也愿为大王开疆扩土,然吾主如今身为王爵,献土而降,大王反以平西伯酬之,连降三等爵,徒伤军士之心,也恐世人非议啊!”
孟浚淡淡的说道:“吴三桂昔日开关迎虏,虽其名为先帝复仇,然天下烽烟四起,数以百万的生民化为乌有,本王念在吴三桂愿纳土而降的面上,网开一面,何以讨价还价。”
方光琛辩解道:“即便昔日王爷不开关,难道清军便入不了关吗?昔日清军五次入寇,又有哪一次是经山海关而入?”
孟浚不想和方光琛争辩当年的旧事,直言道:“吴三桂若降,可从伯爵升至侯爵,手握军权,也可,然最多一镇之军,余者皆要整编,如此一来,本王可保其日后,安稳一生!”
方光琛额头冒汗,孟浚的强硬,出乎他的意料之外,过了好一会儿,方光琛才低声道:“大王此举,小民不敢擅决,只能请示吾主!”
“可,本王会行文湖广行营,让大军暂驻关中,稳定局势,也让三军过个年。”说完后,孟浚居高临下的看着方光琛,又道:“但本王之言,绝无更改之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