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间,梃击案的发生,即一名自称张差的男子闯入太子居住的慈庆宫,事件背后是否涉及宫廷阴谋,一度引发轩然大波。朱翊钧迅速将此事定性为“疯癫奸徒”的个人行为,避免了事态的扩大,但这同样暴露了他对于朝政的疏离和对潜在危机的回避态度。
自万历十七年(1589年)起,朱翊钧彻底停止接见朝臣,导致内阁出现“人滞于官”、“曹署多空”的局面,朝政陷入瘫痪。他对于财富的追求也不减当年,亲政后不仅查抄了冯保、张居正的家产,还派遣宦官作为矿监税使,四处搜刮民财,加重了民间的负担。
随着时间推移,朱翊钧的怠政行为受到了越来越多的批评。万历二十五年(1597年),右副都御史谢杰直言皇帝的政事荒废,指出亲政后的朱翊钧在诸多方面都不如即位初期。而朝臣们对于皇帝的面见机会愈发稀少,甚至有新入内阁的大臣未曾见过皇帝真容,只能通过数太阳影子来消磨时光。
尽管如此,朱翊钧的统治后期并未出现宦官之乱、外戚干政或严嵩式奸臣横行的现象,表明他仍通过某种方式控制着朝局,特别是在面对日军侵扰朝鲜、女真入侵等重大国事时,他仍然有所作为。这反映出即使在长期不上朝的情况下,朱翊钧依然保持着对国家大事的关注,以及一定程度上的政局掌控力,尽管这种控制方式远非理想,却也避免了王朝的彻底崩溃。
六、擅长书法
明神宗朱翊钧不仅是一位在位时间最长的明朝皇帝,也是历史上着名的书法家之一。自幼年起,他就展示出了对书法的浓厚兴趣和天赋,这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家学渊源和辅臣的教育熏陶。神宗的母亲,慈圣皇太后,本身就是一位书法爱好者,她的影响无疑为神宗的艺术之路铺垫了基石。而辅臣张居正等人在安排的皇家教育课程中,特别注重书法的训练,使用《大宝箴》作为影格,这不仅锻炼了神宗的书写技巧,也培养了他对书法艺术的深厚情感。
神宗对书法的热爱,体现于他偏好书写大字的习惯。即位之初,他便以“好为大书”着称,经常有内侍环绕左右,请求获得皇帝的御笔墨宝。万历二年(1574年),神宗赠予张居正“宅挨保冲”四字,赐予吕调阳“同心夹辅”四字,以及六卿每人一幅“正己率属”的书法作品。同年闰十二月,他又亲笔书写了“弼予一人,永保天命”八个大字赠予张居正,这些作品无不显示出他深厚的书法功底和大气磅礴的艺术风格,即便是前代擅长书法的帝王,也难与之媲美。
除了对书法的个人爱好,神宗还积极推动了草书的普及。在万历年间,由于他的倡导,草书入门书籍《草书百韵歌》广为流传,几乎是士子家庭的必备之物。其中,有一种特别珍贵的版本,即“万历十二年神宗御制序、跋本”,这份版本不仅包含了神宗亲自撰写的序言和跋文,更因其稀缺性和历史价值而备受藏家珍视。
七、结语
朱翊钧的一生,是明朝由盛转衰的历史缩影。他的统治见证了明朝的最后辉煌与不可避免的衰落。从“万历中兴”到怠政带来的国力衰退,朱翊钧的统治史,是历史学家探讨王朝兴衰、个人与国家命运关系的经典案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