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唯独对楚国公的名头,早已如雷贯耳呐。”
声音依然不急不缓,波澜不惊似乎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,在感怀述说着些无关紧要的往事。
“献细盐提炼之法,让大康朝廷从此再不受北方虎狼庆国的牵制盘剥;才学比试,一人独战南楚数十位精锐学子而全胜,扬吾大康国威;灭宋吕南诏两国,开疆拓土……”
“细细想来,这一桩桩一件件,哪一个不是经天纬地之奇功?”
一声轻叹,“特别是与北方庆国,居屿关生死一战,楚国公更可谓是匡扶社稷于危亡。”
“否则,不仅老祖宗上百年的江山基业,即便不至于山河破碎国之不存,恐也只能迁都南下,从此偏安一禹,不得不沦为虎狼庆国刀俎上的鱼肉。”
“就连老身,也只能随着皇帝与满朝文武南迁。”
“本宫这把老骨头,经不起那样舟车劳顿的折腾了,更不必说,迁都南下还极可能水土不服……”
“哪还有今日,能在这安生过着寿辰,能与儿孙与满朝文武,一起热闹热闹。”
“因此说起来,老身还当为自己,也替皇帝,替大康成千上万的百姓,好好感谢楚国公才是呐!”
王老爷闭上嘴不说话,只是老老实实听着。
却见短暂沉默,曹太后又轻声叹道,“年纪轻轻,便为朝廷为社稷,屡屡立下如此盖世奇功……”
“也难怪连皇帝都说,楚国公乃是吾大康的国士无双,麒麟子也。”
“年轻就是好哇,哪怕是本宫,年轻时,也最是仰慕那些盖世无双的英雄少年。”
可没想到,紧跟着,曹太后似乎语气都陡然生硬了不少,“本来,意气用事一些,行事乖张狂悖一些,甚至恃才傲物无端无状一些,都不算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。”
“毕竟,哪个少年不轻狂?”
“然而,庙堂之上,终究不比江湖之远……”
“楚国公虽已贵为国公,且在朝中任着要职,可毕竟还年轻,朝堂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”
“因此今日,老身半截身子都已入土了,作为过来人,还是劝诫楚国公一句……”
“这为人呐,特别朝堂为官,还是应少些少年意气为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