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有考生的策论考卷,都在这里了……”
“还有谁不服气的,本官欢迎当场来辩驳!”
出乎意料,一时间,场面更一下子安静下来,被围堵得水泄不通的朱雀大街,四周一片死寂。
乌泱泱几千名考生学子,群情激奋气势汹汹而来,可此刻,一个个或低垂着头几分羞愧之色,或依然面含不甘与愤怒……
却也不知是被这一通通驳斥痛骂给镇住了,竟再无一人胆敢上前争辩两句什么。
李骁李神童更是僵在当场,进退两难的窘迫与羞愤之下,双目充血赤红得可怕,大口喘着气,连身子都止不住不停哆嗦。
一手颤颤巍巍指着王大人,“这,这……”
毫无疑问,那一篇《劝农书》,可从来都是他李神童最引以为傲的成名之作啊,多少名家大儒都赞不绝口的啊。
可眼下,竟被贬得一文不值朽烂不堪,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!
杀人诛心,这让他如何能受得了?
可偏偏,还真不知当如何反驳。
半晌,才终于语无伦次憋出一句,“纵然……纵然王大人说得有几分道理……”
“可几十年来,无论天下儒生士子的文章,或是春闱策论的阅卷标准,从来都如此!”
“你岂能胡乱更改?”
却奈何,话音未落,却只换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呵斥,“几十年皆如此,难道就一定是对的吗?”
于是刹那,这家伙一下子又蔫巴了。
耷拉着脑袋,脸颊红得如腊猪肝,身形都摇摇欲坠,竟是不敢再发一言。
可顷刻间,反倒让场面,更变得有些压抑起来。
然而同样这时,正当所有人皆僵持不下,却只听得远处,传来一声阴柔嗓音的唱喊,“有圣旨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