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已身为朝廷命官,为人处世,自然当稳重一些。”
“而身为此届恩科副考官,在诸位学子面前,更应该风雅气度一些。”
“何况,诸位无论是否高中,且终究是代表着吾大康朝最才学超绝的年轻一代,饱读圣贤书最有学问的有志之士……”
“因此这才琢磨着,难得机会,可与大家心平气和畅所欲言,聊一聊这圣人学问,聊一聊诗词文章,聊一聊社稷与百姓,也聊一聊这少年志向。”
目光如刀,“可有些人呐,给脸不要脸!”
“初来伊始,便是出言不逊咄咄逼人。”
“本官权当没听见,不与之一般见识……”
“可他倒好,竟是得寸进尺,如疯狗狂吠,无礼至极!”
又一声怒喝,“可本官想问问,你李骁,究竟是个什么东西?”
霎时间,似乎一阵无形的压力袭来,更令在场所有人,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朱雀大街,场面一度化作一片死寂。
与此同时,却见王大人,再连正眼也没瞧一下那悲愤恼羞得似乎快要发狂,却又偏偏丝毫不敢轻举妄动的李骁。
只是目光扫过这乌泱泱几千名考生学子,不紧不慢再回到那摆满美酒吃食的方桌后坐下。
神情依然冷凝得可怕,良久,才又缓缓道,“也罢……”
“诸位足足几千人,浩浩荡荡兴师动众前来,嘴里嚷嚷着‘科考不公,国将不国’的口号,京城轰动,百姓奔走相告,不就是想要找本官,讨个公道要个说法么?”
“那好,现在本官就给你们一个公道!”
顿了顿,语气陡然冰冷了不少,脸上甚至已是几分嘲讽不屑,“尔等不就是认为,今年恩科榜单,处处透着蹊跷不可思议么?”
“本官不否认,也的确如此!”
“多少自诩经史子集诗礼御射样样精通的饱学之士,特别国子监与太学,本就乃是大康朝学问最为浓厚之地。”
“不仅教习先生,皆为真正胸怀大才德高望重之名儒,学生们更个个都是才学惊世满腹经纶。”
“足七八百名极优学子参加此次恩科,可最终,却仅仅只有五六十人,位列三甲同进士出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