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话一出,自是将朱琅气得够呛。
好歹也是“家父永州判司”的角色,根正苗红的官二代,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话?
一时间,恼羞交加,气得差点原地蹦起来,脸颊都开始扭曲变形。
可早有了前车之鉴,明显也知道,若真跟这两个粗鲁野蛮人动起手来,最后受伤的又只可能是自己,那滋味实在酸爽。
因此,也只能强忍怒火,甚至本能地后退两步。
可气势却一点不能输哇,脸上迅速堆起一片赤裸裸的讥诮嘲讽,“哟,二位这是吓唬谁呢?”
“开考那日,是因为有楚国公出面包庇,本公子才吃了些亏。”
“可今日,王大人不在场,且这又是礼部重地,难道本公子还会怕了你们不成?”
随即又一撇嘴,不屑至极,“哎哟,倒是大言不惭,说什么高中,日后便是朝廷命官了……”
瞬间更来劲了,好像一下子抓住了对方话语中的把柄,扯开破锣嗓子,朝四周使劲一通大声嚷嚷,“来,来,大家听听,都过来听听……”
“这二人好大的口气,这还没放榜呢,便已经以官身自居了!”
“笑话,天大的笑话呀!”
“诸位,来,我给大家介绍一下,眼前这二位,名为张谦张逊,想必也不少人见过听说过!”
“可这兄弟二人,到底几斤几两,别人不知道,但本公子却是再清楚不过了!”
“出身低贱乡农,本就是命中注定一辈子挖土犁地的山野村夫,家里更是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,就连此次进京赶考,都只能靠在酒楼里劈柴挑水混口饭吃……”
“而至于学问嘛,那更是一天私塾学堂都没进过,全靠着农闲之余跑去私塾外面偷听先生授课,或者死皮赖脸去借些书本,才算勉强认得几个字而已。”
“别的不说,就连个区区乡试,都足足考四五次,才勉强考中。”
“就这点半吊子学问,进京来参加科考……”
“现在竟口出狂言,说自己二人必然高中……哈哈,这可是本公子,长这么大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!”
“难不成他二人,真当这朝廷科考取仕,是小孩子过家家了?”
“又或者,他们是真当今年参考的诸位考生,都是些酒囊饭袋之徒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