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一来,天下百姓如何看待朝廷与陛下,又如何看待老爷与咱曹家?”
“而才仅仅过了一两天,此事不但已根本失控,纸包不住火已闹得满朝皆知,甚至全京城百姓也已是沸沸扬扬议论纷纷。”
“且如今,就连老爷也有些看不透,这小儿如此行为,下一步究竟意欲如何了!”
“因此这才令老奴,马不停蹄赶来临州,知会小姐一声。”
“另外,他也想听听小姐对此事的看法。”
可出乎意料,话音未落,却见曹璟,不但没有丝毫愠怒恼羞之色,反倒神情一阵释然。
抿嘴一笑,举手投足依然那般温婉沉静,“楚国公如此做,那便对了……”
“爹爹怕也是一时情急,当局者迷罢了。”
“难道爹爹就忘了……”
“吏部可是肩负着各地州府官员的考核、司勋、调任与罢免之责。”
“三哥任太守,百姓困苦,教化不通,农耕不振,防汛与河堤筑坝亦是一塌糊涂,这些年来,却依然能在任上相安无事……”
“吏部从未做出过罢免惩戒之举,甚至就连陛下那儿也未曾上个折子。”
“吏部终究也免不了失职之罪!”
抬起头来,一声轻叹,“而三哥平常花天酒地政务荒怠是没错,此次民变,的确有施政不当失职之过,也没错!”
“可终究无具体证据表明,当地士绅地主大肆吞并民田,三哥有从中怂恿且中饱私囊!”
“而且楚国公心中很清楚,仅仅凭这件事,即便是大做文章,也还远不至于令咱曹家伤筋动骨。”
“因此,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他如此做,索性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,百姓舆情失控,真正的目的,在于吏部衙门!”
“而矛头,很明确……”
“吴正德!”
“而且这件事,有一点很古怪……”
“吴正德身为吏部左侍郎,仅次于尚书舒渠梁,位高权重,还不至于委身亲自前往地方州府巡视官风政绩!”
“可为何,偏偏就在澄州的奏报抵京的前一天,他会毫无征兆离京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