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说是出了大乱子,可三公子终究及时调兵平息了叛乱,没酿出更大的祸事。”
“就算这民变,乃是因其未能及时妥善救灾,再加当地士绅大肆吞并民田所致,可也并无实证,三公子背后撑腰。”
“再加上,三公子可是太后老祖宗最疼爱的侄孙儿,甚至还被认了干孙子,有了这层关系……”
“陛下即便严查下来,也最多得个施政不当视灾民生死于不顾的罪名,被免了官职永世不得录用而已。”
“朝廷再从京城调任一个新的澄州太守,拨些钱粮,赈灾安抚百姓,再彻查一下当地士绅权贵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”
“因此,尽管这么大的事,按照规矩,当地奏报的折子,本当属于紧急军情,三百里加急直接呈于陛下面前……”
“可因为老爷的关系,当地官员还是多留了个心眼,案情奏报直接被送到了吏部衙门与大理寺。”
“大理寺也好说,那大理寺卿与老爷本就关系匪浅。”
“而吏部衙门,本就是老爷所掌管,且左侍郎吴正德,更是老爷的门生弟子。”
“如此一来,此事大事化小,可就简单多了,至少老爷便多了些时间应对。”
可说着说着,又是一跺脚,咬牙切齿满面愤恨之色,“可谁知,事情就是这么凑巧……”
“吏部尚书舒渠梁早在十余天前,便告假回了老家休沐探亲,而就在折子送到京城的头一天,左侍郎吴正德又突然带着些手下官员,去了南方州府公差巡视官风。”
“小姐也知道,如今吏部新任右侍郎,正是那楚国公王修。”
“尚书与左侍郎皆不在京中,因此,那王修小儿,便成了吏部最大的话事人。”
“而且说来也奇怪,据老爷所知,那猖狂小儿,自从去了吏部上任,从来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,俨然一副无所事事闲散人员的态度。”
“不是缺席迟到,便是点个卯便走,要么就是整天待在值房内睡觉。”
“别说衙门内诸多决策,甚至就连下面官员呈上去的一些卷宗文牍,都懒得翻两下。”
“可不知为何,这澄州府的上呈的奏报,偏偏就直接落在了这个奸人手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