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女子顿时神色一愣,有些愕然。
却见曹牧苍老脸颊已是几分无奈苦笑。
半晌,才又一声长叹,“丫头啊,若是你以为,仅仅靠今日的阵仗,便能将那王修小儿扳倒于朝堂再也不得翻身,那就大错特错了!”
“说实话,当初那小儿在朝中,除了与太子交好,再无丝毫根基时,却初生牛犊不怕虎,胆敢自作主张先斩后奏,拿那细盐提炼之术与南楚使臣立下那般骇人听闻的赌约……”
“那才是真正可一举置他于万劫不复境地的绝佳机会,即便他最终赢得了那场才学比试,替朝廷赢得了岐山通禹虎牙之地!”
“只奈何那时候,为父还没真正将这么一个闲散侯爵放在眼里!”
“可是如今,他羽翼已丰,不但位列国公,又娶了景阳郡王,还即将到京上任……”
“其实这些,倒还都不重要。他最大的筹码,却是圣上与皇后的恩宠!”
“如今,要想再轻易扳倒他,可就没那么容易了!”
“郑卓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蠢材,不就活生生的例子?自作聪明,在京中大肆散步言论,皆庆国大军围困郸城之地大做文章,倒也无伤大雅……”
“可千不该万不该,他不该动了要置那乳臭小儿于死地的念头呐!结果呢,自己转眼就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!”
女子面带浅笑,没有说话,只是又为父亲续上一杯茶水。
沉默良久,曹牧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,才又玩味笑道,“况且,丫头你真以为,那乳臭小儿之所以如此积极地推动那什么医学院的创办,仅仅是一心想要提升咱大康的民间医疗水平?”
“当然,为父不否认,这倒真是一个心中装着百姓疾苦,一心想要为百姓社稷做点实事的年轻人!也绝对算一个真正有见识有胆魄也有治国之才,难得一见的大才。”
“其实这一方面,为父还挺赏识他的!”
几分耐人寻味,“说实话,为父虽与他素未蒙面,更没打过交道……”
“但自从他突然被封爵蓝平县候,为父倒是一直对其关注颇多。依照为父对他的分析了解,此人虽表面举止狂悖无状,连当朝太子都敢打打闹闹毫无君臣之仪,行事更颇为乖张!”
“可这小子,绝对不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!相反,心思缜密,做事更极为谨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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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,如果为父判断没错的话,这什么医学院的创办,除了他是真想为百姓做点事……”
“他真正想要的,正是如今这满朝文武的大肆弹劾,从此苦大仇深势如水火的局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