扼腕顿足叹息声,悲愤骂声,此起彼伏。
景隆帝身着龙袍头戴冠旒,端坐龙椅上,怔怔望着台下正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的文武百官,又何尝不是忧心忡忡,面色凝重得出奇?
脸上写满着疲惫,一段时间不见,似乎一下子都苍老了太多。
宰辅陈无相站在队列最前端,同样愁容满面,甚至眼眶都点点血丝。
唯独当朝右丞相曹牧,只是半眯着眼睛,扭头望着身后七嘴八舌的官员们,沉默不语。
而这时,景隆帝却终于再忍不住了。
几分疲惫,缓缓站起身来,声音冷凝至极,“怎么?军情传回京城,都已经几天了……”
“趁着今日大朝会,在京六品以上官员都在,大家都议议吧!”
眼见皇帝发话,场面终于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却奈何,一个个都是一筹莫展,低垂着头,大气都不敢出。
反倒更让大殿中,徒增了几分沉闷。
不知多久,兵部尚书钱正才终于手持笏板站了出来,“禀陛下……”
“如今虎牢关失守,几万将士战死,这对咱大康来说,绝对是致命的打击!”
“更为严重的,还是太子殿下与七万多将士,被围郸城!”
“那虎狼庆国,十多万大军将郸城围得滴水不漏,还手段极其狠辣,采取了围而不攻的策略!”
“说到底,那就是要不费一兵一卒,便将我大康七万精锐之士,包括无数百姓,困死在郸城啊!”
揉了揉疲惫的眼眶,苦笑,“城中粮食,只够将士与百姓吃上二十天的……”
“哪怕节省又节省,也最多只能撑上一个来月。可偏偏,粮食又运送不进去!”
“算算时间,郸城之围,已经半个月了。所以今日,朝廷务必要拿出一个应对之策来,那郸城之中,可是几万百姓与我大康几万将士啊!”
摇了摇头,一声长叹,“这还不是最致命的……”
“诸位同僚也都清楚,那郸城之地,可谓是我大康抵御庆国大军,失了虎牢关之后,最后一道屏障了!”
“郸城若失,不仅北方各州府,甚至京畿一带,皆为鱼肉!”
景隆帝没说话,只安静听着。
良久,却见钱正才又一声无奈叹息,“臣这几日,率兵部众官员,已经商议研究过多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