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会料到,事情会闹到这一步。就连刚才不少跟着瞎起哄看热闹的才子,也几分于心不忍。
可又碍于吴子俊的身份家世,没人敢上前劝阻。
就连景隆帝,目光紧紧盯着吴子俊,面色也有些阴沉下来。
眼见王修不说话,吴子俊继续激将,“怎么?王公子这是怕了?”
没想到,王修却也不恼羞成怒,眼珠子骨碌一转,“只是不知,如果小爷我写得多呢?”
吴子俊不屑一笑,“自然是写几首诗,便几千两银子。你要能写出五十首,自然便是五万两!”
“怎么?这么多人作证,还怕本公子赖账不成?”
没想到,王修却也不生气,反倒一下子乐了。
笑得那叫一个灿烂,“你倒是早说啊!你早说这个,不就不用挨这顿打了吗?”
一声轻啐,“搞了半天,原来肥羊在这里!”
当下,大步便朝前方走去。
这诗馆大堂正前方中央,搭建着一座四四方方的高台,高台上一面巨大屏风上,平整地挂着一块八尺见方的雪白绸布。
这是每次品诗会,现场都会评选出三五首出类拔萃的诗作,抄录在这绸布上,以供所有学子观摩拜读。
可接下来的情形,却再次那样始料不及,让在场所有人彻底懵了!
只见眨眼间,王修便已到了那高台之上。
抄起旁边桌案上一支毛笔,大手一挥……
“花间一壶酒……”
众人目光注视下,动作如行云流水,片刻间,那巨大绸布上,赫然已是洋洋洒洒一首诗。
“花间一壶酒,独酌无相亲。举杯邀明月,对影成三人。月既不解饮,影徒随我身。暂伴月将影,行乐须及春。我歌月徘徊,我舞影零乱……”
寂静!顷刻,偌大的诗馆大堂,再次化作一片死寂!
所有人直愣愣望着那绸布上,硬是呆若木鸡,再发不出一丝声音。
在场的,可都是自幼饱读诗书的才子文人,如何看不出,眼前赫然已是一首足以千古流传的绝世佳作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