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站在院里想着这是怎么回事,住在隔壁的大婶听见动静爬上墙头看了她一眼,幸灾乐祸地说:“你弟弟从床上摔下来,脑袋出了不少血,你爹妈带他去卫生所了,能不能活下来可不好说喽。”
时荔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不知道为什么,下意识看向了时大哥的屋子。
屋里黑漆漆一片,没亮灯,也不知道人跑到哪儿去了。
平时渣妈把小儿子护得像眼珠子一样,怎么能随便从床上掉下去呢?这件事情真是处处透着蹊跷。
时荔的直觉告诉她,很可能和时大哥有关系,他之前每次看弟弟的眼神都太可怕了。
这个家的每一个人,都太可怕了,但小婴孩是无辜的。
时荔沉默了一会儿,进厨房默默看了一圈。
厨房里还有烧了一半的饭菜,可见刚才渣妈走得有多仓促。时荔接着点火把饭菜做熟,然后端进屋里。
收拾完以后,走出来坐在门槛上朝外面张望。
天彻底黑下来的时候,时荔看见了时大哥的身影。
他像是刚从外面走回来,手里还拎着几棵野菜,看见她走在门槛上也没停脚步,进院里先喊了一声“妈,我饿了!”
时荔跟着他解释,“爹妈带弟弟去卫生所了,不在家。”
“去卫生所干什么?”时大哥看见桌上的饭菜,干脆坐下来开吃,一边吃一边不在乎地问。
时荔看他的样子一点儿不像是装的,便小声回答:“弟弟从床上掉下来磕到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