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大哥连续发烧,烧了三天。
每次吃完退烧药只能短暂地退烧,等药性过去了,又会继续高烧。渣爹和渣妈被吓得魂不附体,生怕这个大儿子熬不过去。
肚子里这个毕竟还没有生出来,时大哥现在还是他们唯一的指望。
只在担心时大哥这一件事情,时荔和渣爹渣妈达成了共识。她没想到,时大哥竟然偷偷跟着去了河边,更没想到他竟然会跳进结冰的河水里把她救上来。
这是真真正正的救命之恩,她铭记于心。今后无论如何,她都会护着时大哥。
每次渣爹和渣妈不在时大哥身边时,时荔才能偷偷溜进去看看他,为他的情况担心不已。
一直熬到第四天晚上,时大哥的情况才有所好转,高烧慢慢退下去了。只是人被这一场病一折腾,浑浑噩噩地依然在昏睡,怎么也醒不过来。
这天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九,外面时不时传来爆竹的声音。
春节要到了。
渣妈的预产期也越来越近,无暇再顾及其他,只一心一意想着自己的肚子。
这时候的爆竹没什么花样,唯独声音大,乒乒乓乓的声音时不时还会吓到猪圈里的几头猪,吓得它们嗷嗷直叫,在猪圈里疯狂乱窜。
这时候年味很浓,再不富裕的家庭,过年的时候也会挤出点儿钱买些爆竹来放,寓意来年有个好彩头。
到了除夕这一天,还没到吃年夜饭的时候,渣妈的肚子先发动了。
时大哥和时荔都是在家里找接生婆生出来的,但现在渣妈年纪大了,对这一胎又重视,也不敢随便找人,连忙喊了村里的几个小伙子,把渣妈放到板车上,送向县里的卫生所。
家里就只剩下了时荔和躺在床上的时大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