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兵与新兵,都是当兵的。可真正上了战场能杀敌的,还得是老兵。尤其是数次从生死大战中存活下来的老兵们,其战斗力之强盛,绝不是新兵蛋子或者常年守城的士兵可比拟的。
为什么皇宫挑选禁卫军都要从边疆选拔?就是因为边军常年见血,战斗力独一档。能活下来的基本上都是百里挑一的身手,战斗素养没的说。
陶吴县何氏染坊外,三百会京府巡城兵倾巢而出,本想来个大火焚天,弄死李焕仙。结果呢?隆升客栈五十名老兵一现身,直接撕开这些守城兵的军阵,五十人压着三百人打,如入无人之境。
“看来我今天死不了了。”
染坊内,李焕仙将有些力竭的刑凤仪推向身后,叫前来助阵的孙朝阳与季老头将其护卫中间,自己则是提着妖刀跨步向前,与窦伊红、何仲山对峙了起来。
一招粉尘毒烟爆炸,成功冲散了何仲山的疯狂奴仆。外面的守城兵估计也撑不了多少时间,染坊内外逐渐变得寂静起来。
“哼!”
窦伊红站在何仲山身前,红绸随风飘舞。美腿于月光下裸露,如白玉羊脂般的滑腻。只见这疯狂的苗女冷哼一声,望着杀气爆发的李焕仙讥讽道:“走了狗屎运就赶紧回去拜天谢神。大老爷们心眼儿这么小呢?你还想对我出手?不怕我师父弄死你?”
“无论我对不对你出手,你师父都得弄死我。”
李焕仙荡了荡妖刀,刀身的饮血槽瞬间暗了下去,不再吸引空气中飘荡的血雾。
窦伊红得意一笑,故意轻拉身下红绸,修长美腿充满着腥红的暴力诱惑,故作矜持的阖闭眼睛,骤展樱桃小嘴悠悠调戏道:“其实,我可以叫我师父不杀你的。”
“说说看,若是可行的话,那我也不杀你。”
李焕仙被窦伊红逗笑了,他很想听听这疯子会出什么样的馊主意。
只见窦伊红玉手在红唇上轻轻一抹,挑逗艳态毫不掩盖道:“你娶了我,就是自己人。我师父最多打你一顿,然后你多付些礼金,把祖庭修缮一下就行。至于你的其他女人,我会毒死她们。子嗣可以留着,但得入我苗族。”
“妈的你个长舌妇,快闭嘴吧!娶你?我宁愿阉了自己做太监!”
李焕仙可没胆子惹苗女的风流债,但杀她的胆子却有,而且很大。正如李焕仙自己说的,无论他杀不杀窦伊红,楚天行都要收拾他。既然如此,不如先把这碍眼的苗女除掉,省得她那张贱嘴嘚啵嘚个不停!
事实证明,嘴贱呀,的确招人恨!窦伊红但凡肯少说两句,李焕仙今晚都能放过她。
“唰!”
只见李焕仙长刀映月而斩,刀气爆发犹如狼嚎怒吼。 窦伊红嘴贱归嘴贱,但本事属实不低。虽然没有利器阻隔李焕仙的妖刀,但其功力通玄,抬臂单手做印,犹如前世观音大士般,朝李焕仙的刀身遥点一指,一道劲气窜出三尺,突然爆开卷起劲风,将李焕仙狂暴无歇的刀气阻隔。且指力余劲犹在,形成气流更烈,直接将院落内堆积如山的尸首吹散,血雾遮天盖月!
“哗……”
院落内骤现血红妖异迷雾,可李焕仙却是双眼呈红黄暴戾二色,一抖手中妖刀,刀身引血槽迅速吸引空气中的血滴薄雾。李焕仙双眸如炬湛照,只觉红霞于眼前三丈一闪即逝,窦伊红已单臂拎着何仲山飞出院落。
“朝阳!带凤仪回城!”
交代一声,李焕仙化身暗夜死神追击而去。既然已经撕破了脸,在装下去也没啥意思。杀不杀何仲山无所谓,但窦伊红嘴太贱,不撕了她的话李焕仙这辈子都不痛快!
况且,若能杀掉窦伊红,那想必两日后的月尾之时,起码能干扰一下楚天行。
嗯,从某种程度上讲,窦伊红看李焕仙看得极准。他不光是个混蛋,心眼儿也的确小了不少。这种时候,虽然胜券在握,但李焕仙实在不该把时间浪费在窦伊红身上。他现在应该做的,是趁着会京府没有军队驻守,先回城宰了薛景绵,在带人围了阮志五的庄园。
然后,赶紧带着孙朝阳去北海。
人,就是不能太过自信。一旦骄傲自满,以为胜券在握,就容易发脾气。窦伊红几句话就气的李焕仙失去稳重,这等情况下的追击,实在是不应该。
可李焕仙会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?当然知道!可有些时候,生理上的反应是会反压理智的。尤其是,今晚杀人过多,妖刀嗜血的情况下,李焕仙已经被暴虐的妖邪杀气迷了心智,很难在理性思考问题。
嗯,这还是漠北妖狼的魂识有事没事就开导开导李焕仙的情况下。若是没有妖狼帮他压制杀气,估计会京府的芸芸众生,早就被入魔后的李焕仙杀光了。
所以说,有时候不得不佩服圣无心那帮老家伙。虽然他们人品都不咋地,但人家知道什么能用什么不能用。就以圣无心的修为,他一辈子都没用几次天狼啸月刀。李焕仙本就痴迷杀戮,来了金国后更是妖刀几乎不离手,哪能不被其影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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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忍无生说得对,兵器,只是手足的延伸扩展。只要手、眼、身、法、步练到位,又何须仰仗利刃?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