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三,虽犒赏仍显微薄,然陛下再封勋臣,大明诸将无不鼓舞,不致恩薄而怨重!”
“其四,授爵大可再追至此前数役,太上皇帝所用之功臣,陛下恩封勋爵,此大统承继之际殊恩,大明军心可定!”
田乐一连串地说出四条理由,皇帝已经在连连点头。
因为入京献俘,刘綎也有资格上朝。
听完田乐的话之后,他已经一颗心疯狂跳动了。
授爵!
原来竟是如此吗?
如果播州之役要授爵一个,那除了他还能有谁?
李化龙吗?不行,文臣授爵那可都是被排挤了!
那家伙卖了自己就是不想被排挤,回去丁忧完肯定还想出来的!
那么除了武将首功的自己,还能是谁?大司马说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。
刘綎可没敢想会有这等恩赏,李成梁受封伯爵后,这么多年这么多仗,谁还能授爵?
如果能授爵,那倒是也不用再跑去辽东搏命了,在京城闲着就闲着吧。
可皇帝还没开口,顿时有人站了出来:“臣不敢苟同!”
朱常洛当然看向了他,开口却问:“卿居何职。”
“臣兵科都给事中侯先春。”
朱常洛点了点头:开始了。
很对路,兵科都给事。
侯先春看向田乐:“大司马过虑矣!数年大战,朝廷粮饷无缺,诸省勠力支应!将卒食君之禄,杀敌平乱本分内之事。犒赏乃是君恩,将卒何以因恩薄而怨重?”
田乐并不理会他。
“陛下!”侯先春又对朱常洛作揖,然后慷慨发言,“太上皇帝龙体不豫,陛下受禅而君临天下,大明军心岂有不稳之处?大司马危言耸听!数战劳民伤财,如今竟追溯累战,大封勋爵,那才是边将贪功启衅、战事不休之局,大司马虑事不周!数战之中,虽有忠勇将卒,亦有怯战、徇私、害民之匪类,岂可一概而论?大司马处兵部要职,部议叙功赏罚不当,更有大邀军心之嫌!”
言官品级虽低,攻击力却十足。
田乐顿时领了三大罪名:媚上,无能,邀买人心。
侯先春开了口,又有人出来了:“臣附议!既言财计艰难,何以再大封勋爵?”
“爵不可轻授,播州之役,区区归顺夷逆……”
“臣风闻总兵刘綎三日间赴兵部尚书家宅拜访两次,大司马此请虑国之不周,恐因循私而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