殊不知,就在韩军身后不远处的荥泽之中,俱酒以及诸军,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南岸。
小船来回穿梭,迅速将所有人员向南岸抢渡。
斗孟雄乘坐着最后一条小艇,负责押后。当他们来到地下河的中央时,河水的流速渐渐加快,发出微弱的哗哗声,在地下河的空间之中回荡出巨大的回声。
水声越来越大,越来越大。到后来,竟然隐约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响,好似有恶龙咆哮一般。
斗孟雄心知不好,很有可能是要涨水了。毕竟河内父老都说过了,每次枯水期大约有十五天,说不定自己正好踩住了枯水期的尾巴、又赶上了涨水期的第一波浪潮。
“快快快!”斗孟雄高声命令,然后又亲自抢过一把桨板,拼命地划船,与湍急的水流相抗衡。
水位开始急速拉升,刚才还温润如玉的济水,突然间就换了一副面孔,如同凶猛的巨兽一般张牙舞爪。
船只离地下通道的岩顶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,甚至岩顶耷拉下的水草都能碰到众人的头顶了。
斗孟雄瞪着大眼睛,拼命地划船。突然,一个浪头打来,瞬间将小船打翻。一船士卒全部落入水中,而水势则迫不及待地涨满了整个空间,将整条地下通道死死地封闭入一片黑暗之中。
俱酒立于荥泽岸边,听到了远远的闷雷声,看到了水面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的浪涛。
而此刻,斗孟雄还没有出现在洞口。俱酒焦急地踱着步,却又无计可施。
咆哮声越来越响,荥泽水面如同开了锅一般,隆隆声震耳欲聋,波涛汹涌起伏,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。
就在一眨眼的时间里,地下河的出口被磅礴的来水淹没,封闭得严严实实。水面还在不断上涨,气势汹汹地向着众人涌来。
俱酒不顾自己下达的全军静默的军令,忍不住喊出了声:“小斗子!”
荥泽水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,杂草乱木随之不停旋转,水势如同涌泉一般不停地向上翻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