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八乌接过竹简仔细端详了一番泥封,嘿嘿一乐:“此印易尔,臣可制作。”
俱酒放心地打开了泥封,竹间中,赵存向暴鸢通报赵军已经攻占郑邑,擒获郑君乙父子及诸臣。
易十七已被下令斩首,城外郑军军营群龙无首,请暴鸢率军前来,赵、韩两国共同解决之。
俱酒心脏仿佛遭遇到暴击一般,易十七!这个在中原掏心之战中表现突出、迄今为止将游击战运用得最出色的将领,竟然遭遇赵存的毒手。
自汉水起事以来,俱酒高度重视中高级军官的培养与保护,除了在与蜀军蒲左图部对阵时,曾伤亡过一位将军度柳之外,中高级军官几乎没有损失。
虽说战场征战,生死一瞬。但易十七没有死在疆场之上,而死于敌人的阴谋之中,令俱酒出离愤怒。
俱酒抬起头来,虎目中隐约有泪,双眉紧紧地拧成一团,如同一团乌云笼罩在脸上一般,浓得化不开。
众人唬了一跳,因为俱酒平时都是一番指挥若定、成竹在胸的样子,很少有这种怒形于色的表现,肯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。
俱酒将竹简递给赤八乌,悲愤地说了一句:“易将军出事了!”
“什么!”斗孟雄第一个跳将起来:“王上,王上,十七哥怎么了?”
赤八乌瞟了一眼竹简,长叹一声:“易将军为赵人所害!”
“十七哥!!!”
斗孟兄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,恨恨地将一双铁拳砸在地上,使劲地将头往地上猛磕。
俱酒怒喝一声:“小斗子,大仇未报,尚不是哭天抹泪之时。噤声!”
俱酒是不愿将这个消息传播开来,这样一来,很可能会对军心士气造成影响,更不利于将这一支孤军从赵、韩两国的重重包围中完整地带出去。
斗孟雄使劲憋住自己的伤心,压低了嗓门、带着哭腔低吼道:“王上,报仇,报仇啊!”
俱酒冷冷地道:“哼!杀本王爱将,此仇不报,誓不为人!”
索卢参等墨家诸弟子与易十七不熟,只是听说过他的传奇经历。尽管心中惋惜不已,但更担心墨家钜子孟胜的安全。
索卢参则紧张地上前问道:“王上,钜子情形如何?”
俱酒道:“书中未曾提及,朕料想赵存不敢捋墨家虎须,钜子虽暂时受困,料无大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