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垣、白幕涉混水而来,将耷拉在马脖子上的楼烦头人一把掀将下来,如同死猪一般地丢在端木伯御面前。
“将军,属下交令,不曾走脱一人!”
楼烦头人浑身瘫软,他面朝下趴在湿滑的泥地上,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直冲他的脑壳,这是近两千名活生生的楼烦勇士的鲜血与骨肉混合的气味,每一丝每一缕都传播着恐惧的味道。
端木伯御打马绕着地上有气无力的楼烦头人绕了两圈,强大的压迫感犹如大山一样压迫着他的脊梁。
“听仔细了,某只问一次。”端木伯御停顿了一下,然后继续问道:“刀疤何在?!”
“王……王在朐衍(qú yǎn),滥泥池。”
端木伯御将头别过去,狼参紧急打马上前:
“朐衍部位于此地以北百余里,滥泥池产盐。”
端木伯御皱了皱眉头:“朐衍部?焉何上次八部联军之中,并无此部?”
狼参道:“朐衍部因产盐之故,历来为各部所觊觎,故早早为义渠所控。刀疤进入河南地之后,以强大军力将朐衍部霸占。”
盐,在古代是重要的生存发展所需,无论文明程度如何,都对产盐地有着高度的控制欲。刀疤此举,是一个正常部落的正常之举。
端木伯御继续问道:“刀疤其部,兵马几何?”
楼烦头人喘着粗气道:“当初分兵十部,楼烦王自领一军驻守朐衍,然其左右,各有一军游弋守护,相距不远。”
端木伯御仰望天空,看了看天上的北斗七星,遽然下令道:“全军,北上!”
“御军”地动山摇一声喊,狂飙一般北向席卷而去,一瞬间就隐入了茫茫月色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