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诸咎瞬间也心灰意冷,没想到这么多年的父子之情,短短几个呼吸之间就完全崩塌!
君王之家,果然最是无情!
他突然冷静下来,缓缓地拱手道:“王上既疑儿臣,儿臣愿一死以证清白!”
悲伤中的越王翳,根本不正面回答诸咎的话,他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诸咎,尔既言有罪,且去祖庙思过!”
太子诸咎冷静地拜别越王:“儿臣,谨遵王令!”然后行礼拜别,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。
走到门口,隐约听到越王翳道:“速令王弟豫前往陵阴,彻查三位王子遇刺一案。”
太子的心突然坚硬如铁,老太傅腹仲之言诚不我欺,在王权的争夺中,来不得半点仁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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箭矢确实是齐矢,刺客确实是齐人,这一点,邹忌一开始就是这么安排的。
但齐矢出现在越国南方腹地陵阴,这就非常值得玩味。阴谋论从古至今都是最有市场的,阴谋论能够让最简单的事情变得最不简单。
正在吴地巡边的王子豫接到了王令,同时也从心腹口中得到了太子失宠,被越王软禁到祖庙思过的消息。
王子豫心中暗自思索,邹忌这个家伙,下手果然狠辣,这一招嫁祸于人,耍得高明!
不过嘛,邹忌,你知道得太多了!
你以为老夫不了解齐国的真正用心?几句猛虎就想把老夫迷糊了?哼哼!竖子太小瞧老夫了!
他转身对心腹下令道:“抓捕邹忌,杀之勿疑。同时,严控越齐边境,以防其逃离越境!”
“诺!”心腹应诺一声,立即安排人手,杀气腾腾地扑向邹忌的藏身之所。
而邹忌此时,却与齐国技击之士,化整为零,从不同的渠道,进入了楚国境内。
船舱之中,邹忌与自己的门客分庭跪坐,他从冒着热气的陶釜之中夹起一块鱼肉:
“岂其食鱼,必河之鲂?岂其娶妻,必齐之姜?来来来,尝尝楚之鱼,孰与齐鲜?”
门客百思不得其解:“大夫有恩于王子豫,焉何避之于楚?”
邹忌闭着眼睛,轻轻咀嚼河鱼的新鲜与嫩滑,半晌才摇了摇头道:“河沼之气,泥腥味重,楚之鱼,不及齐,楚不及齐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