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生”说道:“没错,这就是你的第三个错误。”拓跋哈尔眼神诚恳的看着那
“先生”,说道:“先生请讲。”那
“先生”说道:“你的第三个错误,就是在见到那颗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狼牙后,没有把持住心性,态度忽地大变,从倨傲一下转变成了顺从,嚣张一下变成了忠心,前后反差之大,属实惹人怀疑猜忌。”那
“先生”见哈尔不答话,只是将头默默低下,便又接着道:“而第四点则更为致命,你方才在与拓跋逐鹿的对话途中,为表示忠心,三叩三跪,你自己想必以为你掩饰的天衣无缝,将那拓跋逐鹿骗得团团转吧?”
“可是你想想日间朝会之时,百官皆跪你独立,屡次出口打断他的话语,甚至越俎代庖,当众呵斥百官肃静,何等的目无王法?只怕站的稍远一些的那些听不清你们谈话的官员,光看架势都要误以为你才是狼王了。”
“可是你在见到狼牙后,乱了心境,靠盲目的表达忠心来掩饰自己的慌乱,磕头磕到破皮流血,嘿嘿……你本以为这是多大的一出好戏,殊不知,因为你前后态度的巨大悬殊,即便是拓跋逐鹿这样的少年,都能够感觉到你的异样,要知道一旦他心中这种想法坐实,以他狼王的身份,足以令我们所有的计划全盘颠覆,甚至落入万劫不复的地步,说不得那前几年覆灭的呼延家族,就是你拓跋哈尔的结局!”拓跋哈尔听到这里,已是面色苍白,冷汗自额头涔涔而下,心中一阵后怕,惊惧溢于言表。
那
“先生”叹了口气,说道:“拓跋哈尔,你这个人,有抱负,心够狠,手腕够毒辣,可算得上是个人物,这也是我们与你合作的原因,可是你却始终成不了一个如同中原古时的刘高祖、魏武帝那样的枭雄,你可知道你比之他们差在何处?”拓跋哈尔抱拳道:“还望先生指点一二。”那
“先生”说道:“嗯……其实,我知道你痛恨大秦,连带着也痛恨中原人,可是你们国内与你们政见相悖的那一派,也就是纳兰元基、董城他们,在他们的观念中,却的确有一些真知灼见。比如他们说荒狼应当学习中原人的智谋与思想这一点,以前你们一直对此嗤之以鼻,可是你想想看,暂且不说十余年前的纳兰玲珑辅佐拓拔志树立了威望,坐牢了狼王的位置,就只说这两年的秦荒大战,哪一次打胜仗,不是纳兰元基这些谋士在后方出谋划策?他们的计策和智谋,难道都是拿马刀砍出来的?还是拿弓箭射出来的?不都是从中原人那儿学来的么……”
“话说回来,你要成为枭雄,最欠缺的便是一样东西——城府。也就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和一颗沉得住气的心。”
“试想,你若是在得到狼牙、逼走拓跋逐鹿之后再命阿史那安公开反叛,任那纳兰元基如何机敏,在大势已定的情况下,他又能有何作为?在那时你即便比今日嚣张跋扈一百倍、一万倍,又有谁能带给你威胁?那时即便拓跋逐鹿去了大秦侥幸未死,再回来也只是被你肆意拿捏的份罢了。”拓跋哈尔微微躬身,道:“先生教诲,哈尔必当牢记。”那
“先生”点点头,从怀中摸出一沓东西,交予拓跋哈尔。拓跋哈尔接过这一沓东西,疑问道:“先生,这是?”
“证据,”那
“先生”解释道:“纳兰家族和董家‘谋逆通敌’的证据。我专程找人盖上了除了兵部和玉玺之外的所有相关印章。但,你记住,城府,城府。别以为有了这个东西就能轻易的将纳兰家族和董家覆灭,不到万不得已或是有必胜把握之时,莫要轻易动用,否则必有后患!”拓跋哈尔忙将这一沓东西收置到怀中贴身之处,心中一阵惊喜,不禁道:“先生,您送此等大礼给哈尔,哈尔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……”
“铁狼骑。”那
“先生”静静的说道:“荒狼铁狼骑共一百五十人,其中三十人死在了京城,剩下的一百二十人,我全都要,你愿不愿意做这一笔交易?”拓跋哈尔心念电闪,暗自思恃:“这一沓纳兰家族和董家‘谋逆通敌’的证据到手,只要我准备充足,随时可以掌控朝中大权,成为狼王,那时二十万大军在手,再组建一支这样的亲卫又有何难?更何况这帮死士只效命于拓拔志,连纳兰玲珑和拓跋逐鹿都不一定调动的了,留给我只怕不仅不能为我效命,反而会成为累赘,如此一来嘛……”只见拓跋哈尔露出难堪之色,说道:“先生,不是哈尔小气,只是铁狼骑只效忠于拓拔志,就连拓跋逐鹿没成狼王之前,都无权调动,先生这个交易,哈尔只是区区一介亲王,只怕不能……”那
“先生”抬眼瞥了他一眼,说道:“你不必绕弯子,我知道你想要那颗右牙,当上狼王。这件事你不必担心,我说过要助你当上狼王,自然不会食言。”拓跋哈尔双眼微眯,道:“先生的意思是?”那
“先生”点头道:“让秦政安、江平他们动手,倒不如自己动手来的干脆清净。”随后,那
“先生”微微昂头,缓缓道:“嗯……乏了。”拓跋哈尔再次抱拳,恭敬的道:“哈尔恭送先生。”待到他再次抬头后,只见房中空空荡荡,那
“先生”已悄然离去了。拓跋哈尔走到窗前,听见了淅淅沥沥的声响,他抬头看去,许久一直乌云密布的天空果然下起了雨。
他关上了窗子,在窗边伫立良久。窗外的雨愈发的大了。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