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帮主,请你把话说明白。”陈翘楚冷冷瞥了他们一眼,随后转过身子,竟自顾自看起了风景。
双刀虎举起了刀,第一个对独龙哥下手,独龙哥哇一声大叫,滚在了地上,双刀虎的攻击便落在了他身上,只听得
“噗”的一声,如中败革。
“你这件宝衣倒是厉害,不知道有没有第二件?”陈翘楚自然听见了这道声音,轻轻笑道。
独龙哥早已哭爹喊娘起来,再也顾不得许多,连滚带爬到了陈翘楚脚边,一把抱住了陈翘楚的脚:
“帮主,帮主饶命,我,我什么都没做啊……”
“是真的什么都没做?”
“是是是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不,不是……我,”独龙哥垂下头:
“上个月的行船费,我匿了一部分……”
“多大的一部分?”
“总共有三成,好像是,好像是三、三……”陈翘楚瞥他一眼:
“是三万四千六百两。”独龙哥脸色一寒,抱着陈翘楚的脚不住磕头:
“我错了,我猪油蒙了心,拿了您的银子,求帮主赎罪……”陈翘楚追问道:
“还有呢……我让你停了么!”这后半句,自然是对双刀虎说的了,双刀虎点头称是,随后朝伟爷阴森森一笑。
伟爷额头汗珠如豆般滑落,可面对向自己缓缓走来的双刀虎,他竟把眼睛一闭,一个字也不说。
陈翘楚朝独龙哥挑挑下巴:
“继续说。”独龙哥思来想去,却再也没想起自己做了什么祸事,只好苦着脸道:
“帮主,真的没有了,一件都没有了……”
“你为什么要陷害江笑书!”陈翘楚一拍栏杆,只听咔嚓声不断,数丈长的栏杆竟被这一掌尽数拍碎,悉数落了下去,良久后,才传来入水之声,足可见得此处之高险。
陈翘楚揪住独龙哥头发一拖,便将他整个人拖到了楼外,只需手一松,独龙哥就要从这百尺高楼落入云梦泽,即便不摔死,也做了大湖中鱼虾的盘中餐。
独龙哥疼得眼泪直飚,哭喊道:
“什么陷害江笑书?”陈翘楚眼中杀机尽显:
“我又没有说过,要和他求和?可刚刚,吴白的三刀吏传信过来,说江笑书身犯重罪,被武陵郡知府周自得逮捕,即刻送京候审!武陵郡是你的地盘,你说,除了你还有谁有胆子做这样的事!”独龙哥抓住陈翘楚的手,哀求道:
“不是我,我都不知道,那天你传信过来,我把小兰交给周自得之后,就关了所有生意,来岳阳候命了,什么事都没做啊!而且、而且那周自得素来和我们不对付,尤其我还砍了他一刀,他又怎么会替我办事啊……”陈翘楚伸出另一只手,按住了独龙哥仅剩的独眼:
“人人都说,陈翘楚茹毛饮血,用人肝当点心,我以前一直嗤之以鼻,可现在,我突然很想吃眼珠子……王阳!你这狗贼背叛我,害我失信于人,声名扫地,我这就挖了你的眼睛,让你下辈子做条瞎眼狗!”独龙哥早已泣不成声,见陈翘楚此举,更是魂飞天外,屎尿齐流,哭嚎道:
“帮主,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,你弄错了……”
“还不承认!”
“不是我,呜呜呜……”陈翘楚回身一丢,独龙哥被嘭一声砸在了楼板上,他惊恐的望着陈翘楚,呜咽不止,眼中充满了恐惧。
陈翘楚温言道:
“果然不是你,下去吧。那三万四千六百两银子,你自己收着吧,我不再追究了。”独龙哥自死亡边缘挣扎回来,又听得帮主既往不咎,赶紧连连磕头,喜笑颜开的下去了。
陈翘楚望着扭过头,只见伟爷已倒在了地上,被双刀虎压在身下,一刀又一刀,砍得鲜血四溅。
“够了。”陈翘楚一抬手,双刀虎便如弹簧般跳起,垂首候在一旁,鲜血溅了满脸,也不伸手擦拭,血液滑落,显得甚为可怖。
陈翘楚来到伟爷身边蹲下,问道:
“为何不避?”伟爷喘着粗气:
“因为心里没鬼。”陈翘楚眼神骤然锐利:
“为何没鬼?”伟爷张大眼睛,大声道:
“没鬼就是没鬼。”陈翘楚伸手按住他心口,片刻后,转头朝双刀虎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