纳兰元基眼神直视拓跋逐鹿,又开口问道:“咱们的狼王,还有王后。他们真的离世了?一点生还的可能都没有?”拓跋逐鹿闭上了双眼,深吸一口气,然后睁开眼睛哽咽道:“是的,我也无法接受,可是所有事迹都告诉我,这是真的。”听到拓跋逐鹿又亲口证实这一事实,
“哗啦!”一声,原本有些恢复了寂静的朝堂又炸开了锅,一时间,悲号痛哭者有之、低声啜泣者有之、表情悲愤者有之、面色沉重者有之。
而拓跋逐鹿又再次提及自己父母的死讯,同样也哽咽了起来,再说不出一句话,只有两行清泪划过脸颊。
而刚刚提问的纳兰元基,甚至双目一闭,直接闭气晕倒了过去,被身边众人搀扶住……一时之间,满堂皆为悲声……这时一个身穿武将服饰的官员跳将起来,原来是荒狼四位大将军中的北将军乌康时,平日驻兵北都北都喀纳斯城,只听得乌康时大声问道:“少主,是哪个天杀的畜生下的毒手?我们要为狼王报仇!”
“是的,报仇、报仇、报仇!”,身边几位猛将也纷纷怒声附和道。拓跋逐鹿点头道:“虽然没人亲眼见到父王母后身亡的场景,可是现在无论怎样看,凶手都是那大秦皇帝秦政安!”乌康时跳将起来,大声叫道:“好哇,果然是他们大秦的皇帝,我早就给大家说过,中原人的话不可信,可是总有些人瞎了那对眼珠子,偏偏要为这帮背信弃义的狗杂碎说好话,这下才害得我们伟大的狼王,客死、客死他乡啊……”他身旁一人听见他的话,便不乐意了,开口道:“乌康时,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吞江一派怎么开始血口喷人了?刚刚少主也说了,现下没有证据是大秦人做的,怎么……”乌康时闻言,举起刀鞘,
“啪!”的一声就敲在了那人的脸上,那人躲闪不及,被打翻在地,乌康时指着倒地那人,开口骂道:“阿史那安,你个狗东西,那中原人,那大秦皇帝秦政安,那秦贼的一家子,都已经把咱们的狼王害死了。你现今居然还敢为他们说话,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!”堂堂南将军阿史那安居然被官职同等的北将军乌康时殴击倒地?
他的部属哪里还能坐视不管,大声喝骂后就出手迎击,而乌康时的手下也不甘示弱,纷纷拔刀而立,眼见朝堂上双方就要打成一团,甚至血溅当场!
拓跋哈尔看见这一幕,只是闭口不言。而拓跋逐鹿望见了,只得亲自跳下去,挡在了二人身前。
双方这才罢手,等待拓跋逐鹿发话。拓跋逐鹿说道:“二位莫要争吵,且听我说。”南将军阿史那安从地上爬了起来,听到拓跋逐鹿发话,便捂着受伤的脸不再言语;而那北将军乌康时则冷笑一声,侧眼瞟着拓跋逐鹿,说道:“拓跋逐鹿,我乌康时是个直爽人,我只知道我们的狼王,他也是你的父亲,他死在了中原人的手中,现在无论谁再为中原人说话,我都要翻脸不认人了,谁都照打不误。”威胁之意,见于言表。
周围众人听见乌康时这大逆不道的言语,纷纷止住哭声,往这边看去。
站在台上的拓跋哈尔更是大声呼叫乌康时之名,可乌康时却对拓跋哈尔怒目而视,丝毫不惧。
拓跋逐鹿听见这话,转头看向乌康时,平静道:“乌康时大将军,你不用激我或者开口吓我,我从不会为其他任何人说话,我只为我们荒狼国说话。况且……我本来就打算向大秦寻仇!大秦杀我父王,是因为我父亲领兵开战,可是……可是我母后她,一辈子都没有杀过一个中原人,先前的时候她还总是向我夸他们大秦的种种好处,但……但那帮畜生,竟然连我母亲这个不会武艺、手无寸铁的妇人都不放过!”拓跋逐鹿咬着牙,对着乌康时目光决绝的说:“你知道探子是怎么说的么?我父王、我母后,还有三十铁狼骑,他们全都骨骼尽碎,经脉断绝,甚至……甚至连血液都被放干,全部被挂在那庭院中的树上!我要告诉你,告诉你们所有人,我拓跋逐鹿不报此仇,誓不为人!”众人亲耳听到拓拔志一行人凄惨的死状,更加大声的号哭了起来,而乌康时听到拓跋逐鹿决绝的话语,感受到拓跋逐鹿明确的态度,也收起了先前的轻视嘲讽之姿,右手抚胸躬身道:“先前是乌康时错怪少主了,望少主恕罪。”这回叫的是少主,而非直呼其名了。
一旁的阿史那安听到这话,也默默的站回了自己的位置。拓跋逐鹿这才坐回到座椅之上,朗声开口道:“今日第一件事,便是全国发布讣告,宣布父王和母后的死讯,诸位可有意见?”堂下众人自然纷纷表示同意。
拓跋逐鹿见堂下再无人应答,于是继续说道:“第二件事,就是……”站在他身前的拓拔哈尔此刻忽地插口道:“就是咱们的少主拓跋逐鹿即将继承王位,成为我荒狼国新的狼王陛下。”拓跋逐鹿双眼微眯,眉头紧皱,这是他第二次被拓跋哈尔抢白打断说话了,所以拓跋逐鹿再不作声,只是盯着拓跋哈尔,看他还有何话说。
拓跋哈尔仿佛并未感受到拓跋逐鹿有些不满的眼光,在说完这句话后,转过身来,直直的对着拓跋逐鹿,领头第一个拜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