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而两年前,才入仕不满三年的江家大公子江敬文,更是因为为官有道,成绩斐然,受到吏部上下交口称赞,几位大人联名向陛下极力举荐他,使他一举成为了大秦王朝最年轻的正五品郎中。世人皆说,有朝一日,江家定能做到‘一户两尚书,满门皆清贵的壮举!」
想到这儿,侍卫看向了他腹诽的对象——江笑书,他此刻正在调笑倒酒的侍女:
「我说白阿姊,你这一双玉手,最近怎么变粗糙了些,快拿来笑书给你揉揉可好?」
侍卫的鄙视之情越发浓厚,心中继续浮想:
「可是这江笑书,其父母身份尊贵,长兄也才华横溢,不说如他父亲兄长一般举世瞩目,至少也
得非同凡响才是。」
「可他呢?自小便行事荒唐,四年前,才年仅十岁的他,带着太子和公主出去玩耍,便一把火将御林军京郊的马场给点了,当时正值秋季,大火扑燎,火光冲天,差点儿殃及城内,还好当时负责保护的孔老大及时报信回宫,火势及时被扑灭,才没能酿成大祸,可是仍然惊了不少马匹,少说被吓走了几百匹御林军良驹,最后是江尚书自掏腰包从大宛买来良马补齐还给御林军,又拿当年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券来抵江笑书的死罪,使其免死,并承诺待江笑书十四岁时,就将他送到鲁地天绝门习武,不再祸害京城,这才让龙颜大怒的皇上消了气……之后这几年,此子仍不知悔改,又做了几件‘名动京师的恶事,尽显他飞扬跋扈,行事荒唐,横行霸道,品格不端的天字第一号纨绔子弟之性情!」
吕志帆又看向江笑书,发现江笑书正把秦安然抱到自己腿上,一边给她扎辫子,一边扭头笑骂秦尊:
「不是我说你,你这家伙别坐在那儿像个呆子一样行不,你要么喝点酒,要么找个小妞儿来聊聊天说说话,怎么什么也不做啊你这?活脱脱一个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闷葫芦。你说丢人不?下次指定不能带你来这些地方玩儿了。害……」
侍卫看着这一幕,拧紧的眉头仍是不散,心中却念头一转:
「只不过这江笑书虽然胡作非为,可是与太子殿下却是的确很合得来,两人互相嬉闹肆无忌惮,言行无忌,乃是甚好的玩伴好朋友。且他对公主也是宠爱得紧,每次他干了坏事能不被皇帝陛下责罚,除了他父亲出面这一原因外,咱们太子给他顶罪,公主殿下帮他求情只怕也作用不小。」
「然而即使每次皇帝陛下都不予追究了,江尚书却仍是大加责罚,毫不手软,真不明白,为何在这样的家风家教下,这厮却仍不知悔改,甚至反而变本加厉了?」
吕志帆随即又想到许多江笑书的‘坏事,正自恍惚之际,只见两道身影进入了视野,却原来是掌柜钱育堂领着江笑书要找到伙计上楼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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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江公子,这就是您要找的伙计小蒋,给您带来了」,钱掌柜先向江笑书拱了拱手,然后转头,低喝道:「小蒋,还不快来见过小江公子。」
战战兢兢的酒保小蒋便连忙学着掌柜的模样,东施效颦的拱了拱手——正常拱手应当是左手在上,他却右手在上。
只见他对坐在那儿玩味的看着自己的江笑书颤声道:「小江公子,你叫我,那个、我……我就来了。」
其实这也怪不得他太过惊慌,只是因为他在第一次拦住江笑书后被两位门房拖走后,那两位便给他说了小江公子这些年的「光辉事迹」之一。
那是三年前,在醉霄踏云楼发生的事情……
想那大秦王朝中首屈一指的大官,非首辅黄智昭莫属,该是威风的没了边儿吧?他的义子廉毅、费昂,那也是京城名列前茅的达官显贵——廉毅是正四品苑马寺少卿,费昂更是司礼监中的大宦官,虽然品级只有六品,可是与皇帝陛下朝夕相处,谁敢又将他小瞧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