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面侯自始至终都记得一件事,唯一的一件事——我是他们的囚犯。
他表面上与他们虚与委蛇,暗中却早已打造了很多张面具。
每一张面具都生动的吓人,连他自己都有些吃惊,后来他才明白,这是因为仇恨的浸染。
此刻,千面侯与这些面具同时消失了。
…………
苗王墓甫道内,盛于烬正举着火把大步前行。
他没有隐藏自己,坚定厚重的脚步声与漆黑诡秘的苗王墓格格不入。
就像一头恶狼闯入了蛇穴,肆无忌惮的亮出自己锋利的爪牙。
胆大包天的外来者引起了毒蛇们的警惕,它们昂起脖子盯着对方,猩红的蛇信吞吐不定。
当虺蛇率人将盛于烬拦住时,不由得一愣:
“只有你一个?”
盛于烬双刀齐出,气势滔天:
“一个就够了。”
…………
柳伶薇已酝酿了一炷香的时间。
从自己七岁那年,糖葫芦掉在地上那件事开始,一直到刚刚江笑书说自己被人烤熟……柳伶薇在短短一炷香时间把所有糟心事都想了一遍。
泪珠在眼眶里打转,只要柳伶薇想,随时就能痛哭起来。
这一点连江笑书都忍不住佩服:
“小妞儿撒泼装哭这事儿,我没见过一百次,也有八十次了……可她们没一个比得上你,哭得这么惨就算了,还能循序渐进、层次分明,简直让老子大开眼界。”
当时柳伶薇甚是得意,可江笑书的下一句却让她撅起了嘴:
“要我说,以后咱要是落魄了,根本就甭担心——柳伶薇就去白事上给人哭丧,不出三年,咱们准能在京城买套大宅子……”
更可气的是,盛于烬还在一旁连连点头:
“大宅子?这个好这个好……”
两个混蛋,狗嘴里吐不出象牙……柳伶薇想到这儿,脸不由得一板。
随后她托起香腮,低声自语:
“第一次单独行动就给我这么难的任务,你们俩的心还真是大……我现在手都还有些抖呢。”
随后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