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长老立刻道:
“你说他们祸害了柳伶薇。证据呢?”
“我亲眼看到的。”
“那你就是没有物证了!而且仅有的四个知情者也被你全部杀死,你有的只有自己的一面之词!那你看好了,”乌长老手一挥:
“都出来。”
七八个女子抽抽噎噎的走到人群前方,她们哭得伤痛欲绝,其中一个更是哭得晕了过去。
乌长老指着这群女子:
“她们,还有她们的邻居,侥幸未死的家人,都可以作证,是你和江笑书侮辱了她们,并且想杀人灭口!这是人证!”
乌长老咬牙切齿道:
“她们身上,有你们强暴留下的痕迹。这就是我们的物证!只要脱光衣衫,就一目了然,荒狼蛮子,你敢看么?”
盛于烬脑中一片迷乱,闭上了眼睛,狂暴的怒气与被冤枉所产生的不可置信,这两种思绪在他脑海中疯狂纠缠碰撞,他面容扭曲,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乌长老见盛于烬不说话,便朝众人道:
“大家看到了,这荒狼狗贼无话可说了。他只有一面之词,而我们人证物证俱全,瞧他还能如何抵赖!”
随后他指着盛于烬:
“事到如今,你还有何话说?把江笑书交出来然后束手就擒,我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!”
盛于烬心中一团乱麻,可他能确定的一件事就是——自己和江笑书绝没有干过这些坏事。
想到这儿,盛于烬奎然大怒道:
“那四个畜生害了她,你们为了包庇他们!竟用这毒计陷害我们!你们、你们简直欺人太甚!”
他刀一挺,便向前踏了一步,双眼瞬间变得血红。
苗寨村民们见识过他的功夫,顿时紧张起来。
可只踏出一步,盛于烬便停了下来,他微微侧头,似乎在听着什么。
在进入柳伶薇房间后,“他”就开始接管盛于烬的身体,直到杀掉最后一人时,盛于烬才渐渐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。
这也是他突围时用棍棒而非用刀的原因。
可随后苗寨村民们将莫名的重罪扣在自己头上,这天大的不白之冤再次激怒了盛于烬。
他感觉自己眼前的场景时不时的会闪过一片血红,而那时的自己就会戾气横生。
“他”在抢我这具身体。
盛于烬意识到了这一点,同时也意识到了另外一点——自己一定和乌长老他们产生了误会。
“你在犹豫什么!杀了他们!”脑中的声音勃然大怒。
“是啊,”盛于烬自言自语道:
“我该杀了他们……”
随后他再次向前一步。
苗寨众人见他神情可怕,自说自话,说不出的诡异难言,个个全神戒备起来,几百只眼睛死死盯着盛于烬。
盛于烬的神色似乎稍微冷静了些,可说出来的话却荒诞不经:
“不!住手!那四个畜生已经死了!不要再让我乱杀人了”
苗寨众人面面相觑——他在说什么?
“杀四个怎么够?老子要杀光这群苗寨的蠢货!”脑中声音再次响起。
盛于烬立刻变得杀气腾腾,他环顾苗寨众人:
“我杀光你们!给老子死!”
可他嘴上喊着,脚下却纹丝不动,片刻后,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。
苗寨几百人都屏住了呼吸,等待盛于烬接踵而至的攻击。
可攻击没有到来,他们只看见了一幅怪异蹊跷到极致的画面。
盛于烬大口喘着粗气,朝着乌长老的方向道:
“滚出来!”
然后他阴森森的抬起眼眸,满是怨毒与暴虐,语气浑然不同:
“我要把这群苗疆人剥皮抽筋,挫骨扬灰!”
盛于烬抱住了自己的头:
“不能杀他们!有人在捣鬼!”
然后他猛的向地下一斩:
“少给自己找借口,你个懦夫、孬种,想想她……哼!老子才不管那么多!老子就是想杀人!”
盛于烬满脸痛楚,提起拳头往自己太阳穴砸去:
“闭嘴!闭嘴!闭嘴!”
然后他跪倒在地,脸孔深深的埋入雨后泥泞的土地。
“啊啊啊!”
盛于烬号叫一声,声音如狼嗥,似鬼哭,纠结痛苦,悲愤难当。
这号叫震耳欲聋,周围诸人脑中都是一阵晕眩,最近的几人更是不由自主的站立不定,跌倒下来。
等众人缓过来时,才发现盛于烬已消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