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江笑书毫不犹豫的点头,盛于烬这才心中稍安。
得把柳伶薇送回去睡觉。盛于烬暗道,随后他扶着柳伶薇站起身来:
“江兄弟,把杜康找来见我吧,我问完他话之后,就带柳伶薇回去了。”
江笑书还未答话,朱煜锦就抬起了手:
“盛少侠,还未尽兴怎么就……不对,你要见谁?”
看着朱煜锦奇怪的神色,盛于烬重复了一遍:
“我要见杜康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向羽风闻言立刻大笑起来。
“盛少侠别开玩笑了。”朱煜锦打圆场道。
“我真要见他。”盛于烬再次重复。
“了解,”江笑书反倒严肃得很,他走到窗边,将窗格抬起一半,顿时一股风灌了进来。
“你马上就看见杜康了。”
风吹到脸上,盛于烬感到一股凉意。
可还来不及感受这凉意,盛于烬就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到了地上。
(biáng)当!
看来这酒的名字果然起得极好,盛于烬摔倒时果然就是这个声音。。
盛于烬猝然摔倒,他扶着的柳伶薇便砸在了他身上。
柳伶薇那对杏眼微微睁开,眸子中满是朦胧:
“好硌的枕头,去去去……”
似乎是不满意这个‘枕头’,柳伶薇用力推了一把,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睡去。
她倒是满意了,可盛于烬的脖子却险些被掰折了……
一旁几人赶紧过来帮忙,七手八脚的将二人扶起来。
江笑书一把将盛于烬提回座位,随后吐吐舌头:
“好家伙,这酒原来这么厉害?”
向依灵托起柳伶薇:
“我送柳姊姊回去休息。”
随着二女离开,思绪才渐渐回到脑中,醉醺醺的盛于烬问道:
“杜、杜康呢?”
江笑书终于忍俊不禁,哈哈大笑起来:
“哈哈哈哈……好一只呆头鹅。”
“什么?”盛于烬晃晃脑袋,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江笑书指着他,十分得意:
“死心眼儿的家伙,回回叫你喝酒都不来,还天天阴阳怪气我。这下你也成了条醉猫,以后可没话说了吧……”
盛于烬不耐烦:
“跟我醉了有什么关系?杜康在哪儿?”
“砰砰砰,”江笑书乐不可支,连连拍桌:
“杜康是酿酒的老祖宗,早死了几千年了,你上哪儿找他去?”
“那何以解忧、唯有杜康……”
“杜康指的是酒不是人。这句话是说人忧愁了,就得喝酒。你看看,你现在喝了这么多,岂不是什么烦恼都没了?哈哈哈哈……”
盛于烬这才知道自己被江笑书骗了,他啧了一声,骂了句白痴,正准备继续骂,奈何酒劲上涌,半天都缓不过来。
“嘿嘿嘿,可惜有人还是被白痴给骗了,怎么样,感觉如何啊?”江笑书笑嘻嘻道。
盛于烬扶住额头,没有再理会江笑书,江笑书见对方不理自己,顿时觉得无趣,嗤了一声后便又去划拳了。
盛于烬只觉天旋地转,浑身就如被拆开了一般,哪里都不听使唤,明明稳稳的坐着,却好像下一刻就会摔倒。
醉酒的感觉真不舒服。盛于烬心中十分后悔——喝醉了能解哪门子忧?我怎么就信了江笑书这龟儿的屁话……
盛于烬从前从未喝过酒,更没有喝醉过,头一回体验这思绪翻涌、混乱不堪的感觉,这让他除了难受外,还感受到一种奇异的玄妙。
这醺然大醉的妙处,从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人体验过了,尤其是那些才子诗人,不少人醉后吟出一首首脍炙人口的佳篇,多半就与这醉后的玄妙息息相关。
盛于烬虽然大字不识几个,可他此时同样开始思绪飞扬。
我是谁?我的过去?我的未来?我该……盛于烬脑中闪过这些问题,这一次,他不再是一无所获。
他看见了一个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景象。
之所以忘不掉,是因为这景象已在他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。
火。
大火。
漫天袭来,仿佛连灵魂都能烧毁的大火。
不同的是,这次的画面里,多出了一个奇怪的人影。
那人影转过头来:
“来了?”
盛于烬觉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根根竖了起来,明明四周都是大火,他却感觉如坠冰窖。
这声音。正是“盛于烬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