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贤侄,那程老爷的老狗逼虽然不做人,但他说的话却是在理。程家宫灯生意就是一个烂摊子,他们当初为了银子,完全不管自己能不能完成,只要给银子他们就接下。当时,他们收的都是全款,现在要赔的话,便是我出面为你说情,你至少也得赔个半成,甚至遇到难缠的,还要翻倍赔给对方。”
朱盐商摇了摇头,很是为万巡州不值,“你既然早就过继出去了,就不该管程家的死活,等程家自己撑不住,你再按对赌约定收走程家剩余的资产就是了。”
万巡州垂眸掩去眼中的冷意,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,“程家宫灯技艺源自是我外……我祖父,程家宫灯凝聚的是我祖父的心血,我不能让我祖父的心血毁之一旦。而且……”万巡州苦笑道:“到底是父子一场,就当我买断父子之情好了。”
世人重孝,朝廷亦重孝。之前受制于父子关系,他必跟姓程的对着来,让人看到他与姓程的不对付,让人看到他不孝顺、不服管,让人知道姓程的做不了他的主。不然,姓程的哪天把他卖了,他都不知。
现在,他与姓程的没有关系了,他不介意给自己添一点好名声。左右他都花钱了,只是动动嘴皮子的事,何乐而不为。
“你呀,是个好孩子,姓程的那狗东西早晚有一天会后悔。”朱盐商看着长得好看、有本事还孝顺的万巡州,不免想到自家那个被人骗了,还给人数银子的傻儿子,一时间不免有些悲凉。
就他那败家儿子,连万巡州的一成都比不上不说,还成天在家看不上这个、看不上哪个,他哪来的脸同情姓程的。
那姓程的再怎么不堪,人也有一个好儿子,哪怕被过继出去了,还惦记着那点父子之情,愿意在程家出事时帮一把,反观他那个蠢儿子,不跟着外人坑他一把就是好的。
然,等朱盐商听到万巡州约出的三个解决方案后,朱盐商就不免同情程老爷了。
惨,真惨!
姓程的狗东以为自己甩掉一个赔偿的包袱,却不知他这是将一个升官发财的机会,白白送给了万巡州。
万巡州不愧为是姓程的好大儿,真是孝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