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里正接过包袱,连声道谢,“老汉我现在就一家家的发木梳去,再叮嘱他们一声!”
冬忍抱拳和黄里正告辞。
黄里正看着少东家的背影不住颔首,几个少东家都是好后生啊!个个谦和有礼,只是咱们这些农家人哪里会行礼了!
黄里正提着包袱,健步如飞的去了村尾,一家家的指导着,有怀仔的母兔子要分笼,兔子的耳朵不能提,如何正确的梳理兔毛等等……
最后发下两把木梳,黄里正特别强调,“梳子是东家送的!可要记着东家的情!”
黄里正来到黄定东家,王氏借了一杆秤,刚和黄定东一起秤完兔毛,夫妻俩盯着秤杆发呆……
怎么有这么多兔毛?六只兔子竟然有一斤八两,一斤兔毛五百个大钱,这一斤八两是多少银子……
看到黄里正进了院子,王氏就像遇到了救星,“阿叔!快快快!帮东子算下,一斤八两兔毛是多少银子?”
黄定东也嘿嘿笑着,挠挠头,把秤杆凑到黄里正跟前。
黄里正狐疑地看着秤杆,没错,是一斤八两。只是刚才少东家说了,一只兔子梳理一次有一两兔毛,怎么定东侄儿家里六只兔子有一斤八两兔毛?
黄里正扫视一眼侄儿夫妻俩,沉声道,“带我去兔笼看看!”
黄里正一进柴房,倒吸一口凉气,拂着胸口直喘粗气……
黄定东家的柴房里,兔笼里的六只大兔子真是造孽了。
原来,王氏去顾东家家里捉兔子时,听顾六妹说到了五月就可以梳理兔毛和给兔子拔毛。
掐着手指头算,一到五月,王氏就把兔子从兔笼里薅出来,按在腿上,从颈部到屁股,把兔毛一撮撮的拔下来。
刚出笼的兔子被王氏薅着,惊恐的发出“啧啧”声,四肢拼命扑腾。王氏这种野蛮拔毛法,兔子疼得浑身发抖,而拔过毛的肌肤也裸露出来,全是猩红的粉色。
一毛不剩的兔子像一团粉色的肉糜龟缩在兔笼的角落里,哆哆嗦嗦战战兢兢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