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还是朴实无华的雷电最有效果。

顾常这样想着，便问无涯：“请问大师知道什么时候会有雷雨夜出现？”

无涯沉吟片刻，然后缓缓摇头，“我不擅长这种事。”

“没事，公子，这件事交给属下来办就行。”明堂忽然开口说。他面上带着笑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。

这时无涯的目光落在明堂身上，他眼眸深邃，似乎带着一丝探究之意，“顾公子，你这侍卫看起来有点眼熟。”

顾常眨了眨眼，“在下听很多人都说过，我这侍卫和谁都长得像。”

“那应该是我看错了。”无涯收回视线，他拿起茶杯，浅浅饮了一口。

站在顾常身后的明堂默默地低头，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。

他还有一件事没告诉顾常，就是他在广元寺做义工的时候，就是负责给无涯大师送饭菜的那个。

虽然他没和无涯见过几次面，但是对方既然能说出眼熟这种话，就说明无涯已经察觉出他身上的异样。他现在最好努力在无涯面前做一个哑巴。

在这之后，顾常和无涯讨论了古籍上的符咒，主要是顾常想让无涯看看这古籍上写的符咒有没有问题。

一番检查之后，顾常确认了这本古籍里的内容没有任何问题。

这也让顾常稍稍安心，至少还有方法去对付凌潇肃。

在顾常要离开这里的时候，无涯的声音忽的响起。

“顾公子，若是还有难题，可以直接走后山这条路来找我。”无涯声线清润，说起话来不急不缓，很是平和。

“多谢无涯大师。”顾常点头致意后，便和明堂一起离开了这个小院。

在两人离开之后，无涯的视线落在顾常没有喝的那杯茶水上。他轻叹一声，伸出右手将那杯凉掉的茶拿起，然后倒在放在石桌旁的绿植花盆里。

“真是可惜，这可是好茶啊。”无涯喃喃自语着。

梅树下，清冷出尘的男子静静端坐着，他似在思考着什么，眼神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。这时，一只麻雀飞落枝头，打破了这份寂静。无涯轻轻抬手，麻雀竟听话地飞到他的指尖。有力的爪子牢牢抓住他的食指指节，歪着头打量着四周。

无涯抬起另一只手，用指腹温柔地抚摸着麻雀的后脑。

凌潇肃一事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，原以为依照原先的法子可以找到真正的聂清雪。但今日顾常告诉他这些事，让他想到了还有空谷木偶这一条路。若是能用空谷木偶让聂清雪体内的两个魂魄就此分开，似乎也是个不错的法子。

正想着，小沙弥从院外走来，对无涯恭敬行礼：“师父，您在此处已坐了许久，莫要着凉。”

无涯微微摇头，目光望向远方，说：“无妨，你先下去吧。”小沙弥应声退下。

无涯心中暗忖，那顾常身边的明堂怕也是有诸多秘密之人，不过目前看来并无恶意。只是不知他们三人能否真的阻止凌潇肃的阴谋，凌潇肃有百年修为，定然不是个好对付的厉鬼。况且如果此人真如顾圭衍所说，拥有众多人皮偶，那么想要打败他也是件难事。

可他现在还要唤醒真正的聂清雪，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来帮助顾圭衍他们。想到此处，他缓缓闭上双眼，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。

指尖上的麻雀忽的展翅飞起，落在了梅树的枝桠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