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再要往走时,馥郁的花香反倒淡去了,扑鼻而来的却是浓郁的墨香,比之花香更多些韵致。
方才帘子掀开时,外头的风卷进来一阵寒意,原本正与槐娘凑在一起拨弄着双陆的阿璀打了个冷颤,顺势抬头看过去,正见到她两位兄长从外头将要进来。
槐娘见得二人进来,忙退出去,黄栌等也都匆忙安排午食去了。
“你倒是高乐,竟过得如此闲散的日子……方才进来时瞧着桌上那黄梅花,实在雅趣。再走近后,却又闻墨香,想来你几天也多泼墨挥毫,不然何来这样连花香都压不下去的浓郁墨香呢?不知可有什么大作,快拿来与我们瞧瞧。”
“哪里有什么大作?一早起来想写了几笔字,但是却不小心打翻了砚台,墨汁撒了一地,估摸便是因此有留下未散的味道。”阿璀皱皱鼻子,四处闻了闻,“大约我在屋内待得久了,倒是没闻到什么墨香。”
“你们怎么这会儿过来我这里?”阿璀丢下手中的骰子,偏头笑问。
“你成日里不出门,恰阿寄今日也在,我便与他一起来你这里蹭饭。”晏琛上前来,正见到阿璀跟前玩了半局的双陆,有打趣道,“你这局,怕是要输了。”
“槐娘可是玩双陆的好手。”阿璀伸手将盘上的棋子戳倒了一片,笑嘻嘻道,“幸亏你们来了,不然我要是再输了,槐娘怕是都不乐意陪我玩了。”
“若没人陪你玩,让阿寄陪你玩。”晏琛十分不客气地打趣笑道,“两个臭棋篓子凑到一处,谁也嫌弃不了谁。”
“崔兄长也不擅双陆吗?”阿璀有些惊讶,双陆中棋子的移动以投掷骰子的点数决定,虽看起来是颇靠着很大运气的成分在,但每次掷骰之后,择其走法也是需要策略的。
崔兄长这样擅谋略的人,看着双陆这样的游戏,按说该是走一步便能筹算出后面的许多步来,怎么瞧着阿兄的意思,竟像是完全不擅长的样子。
“我确实不擅双陆。”崔寄笑道,“以前与你阿兄玩时,十次倒有九次都输给他,实在没什么趣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