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大人,敢问若能让粮食增产三成,是什么功劳?”
这次不等沈江河回答,皇帝就先开口了。
“能让粮食增产三成,就能多养几十万百姓,此乃大功,不亚于开疆拓土。”
人口就是劳动力,劳动力就是财富,是一个国家运转的关键。
多养几十万劳动力,这等功劳的确很大了。
宁恕顺着这话道:“陛下,上古之时,没有水车,没有铁犁,粮食产量几何?如今粮食产量又有几何?”
“其增长何止三成,而做出这一切的工匠,得到该有的赏赐了么?”
话音刚落,冯环便站了出来:“宁世子,此话说的不对。”
“发明水车的那个匠人,当年已经得到了赏赐,他一人的功劳,岂能算到全体匠人的身上?”
“而且犁可不是匠人发明出来的,而是农人发明出来的,匠人只是根据这个想法,把它制造了出来。”
“这等功劳,难道还能全算在匠人的头上?”
冯环说得大意凌然,反驳完宁恕的观点,就该开始攻击他本人了。
“陛下,宁世子刚才说,国家发展绕不开这些匠人,以臣之见,却是不然。”
“国家是靠着士兵打出来的,那么多人口是靠农人种地养起来的,而匠人在其中,却未见几多功劳。”
“倒是宁世子,这些道理你应该想得明白才对,竟还随便找了个理由提起此事,该不会是,别有用心吧?”
只能说冯环不愧是当了好多年京兆府尹的人,这泼脏水真是泼得熟练。
当然,宁恕还不至于因为这种话而乱了阵脚。
只见宁恕再度面向皇帝躬身,道:“陛下,臣觉得,冯大人说得对。”
这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搞懵了。
紧跟着,宁恕又道:“所以臣以为,真正应该改的不是匠人的待遇,而是整个户籍制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