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从龙椅之下走下,对着太后微微拱手施礼,“拜见母后,母后怎么来了。”
太后先是让百官免礼,随后拍拍叶昭宁的手,示意她出声。
此时定国公与她的视线对上,定国公心中一紧,当即就想要说话,但叶昭宁对着他微微摇头,示意他不可多言。
定国公刚要出去的脚步一顿,最后还是依着叶昭宁的意思保持沉默。
叶昭宁对着魏永旭行礼之后,缓步走到李罡身旁,再次问道,“李侍郎,回答吾刚才的问题,你是诅咒陛下会早逝吗?”
李罡此时的额头之上,已有血迹渗出,他抬头直直的对上叶昭宁视线,目光如炬,“臣没有这个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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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昭宁冷笑一声,质问道,“没有?方才你说若来日陛下有个万一,将来幼主继位吾垂帘听政,会让外戚坐大,危害社稷,是也不是。”
这话的确是李罡所说,所以他没法抵赖,只能承认,“是臣所言,但.......”
他刚想张口辩解,但叶昭宁没给他这个机会。
冰冷的眼神如同寒芒一般直直的射向他,声色俱厉,“李罡,陛下心怀宽广,自登基以来一直都广纳谏言,善政泽民,你大可温言相劝,可你呢言辞激烈危言耸听,更是口出狂言,究竟是何居心?”
听闻她质问,李罡心中虽惊,但到底是老臣面上依旧镇定自若,言辞恳切且恭敬至极。
“臣方才所言实乃忧心社稷,唯恐外戚之祸危及江山,一时失了分寸,陛下春秋正盛,臣又怎会有诅咒陛下之意。”
上首坐着的魏永旭对着临王使了个眼色,临王总算是不在装哑巴,上前冷声道,“李罡,你怎么说也是两朝老臣了,先帝在时怎么不见你以死相逼,更不曾见过你口出狂言,怎么如今倒是态度强硬起来了,你到底是为了社稷,还是为了宁王殿下。”
李罡的额头微微沁出了汗珠,气势也不似方才一般强盛,犹豫片刻后声音略带喟叹,“臣自然是为了社稷,我虽为三皇子的先生,但今日所言句句都是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着想,绝无私心。”
临王自然不相信,这些时日英国公私底下的动作,可没有逃过青云司的眼睛,这消息距京城还有数日时,陛下便与说与他们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