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茧甩了甩脑子,甩去脑子其他杂念,转而问起江浸月近况。
“夷容谷凶险,可要师叔相助?”
他这个做师叔的,来都来了,若是江浸月遇上麻烦,怎样也要帮一帮不是。
不过,江浸月拒绝了,“多谢师叔,不过此次委托只差收尾,弟子一人便能解决,就不劳烦师叔了。”
“也行,不过,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便来找师叔。”魏茧爽朗给出承诺。
“多谢师叔。”江浸月礼貌着应下了。
该说的该问的,都说完问完了,魏茧便要离开,江浸月起身送人。
可就在踏出门槛时,魏茧却闻江浸月突然问道:“师叔,那人……是何时来的长留?”
闻言,魏茧挑了挑眉,如实道:“算算时间,再过两三个月就十年了。”
“十年……”江浸月垂眸低喃,又是问道:“……十年前,他也是这般模样?”
也是这般白发苍苍,不祥的赤墨瞳眸,孱弱的病躯?
魏茧想了想,点头应道:“是啊,当年清旭来长留的时候,就是这般模样。”
对魏茧来说,这没什么异处的回答,却让江浸月向来平静的面色出现了涟漪。
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攥紧了手心,江浸月心绪难得有了几分慌乱。
十年前就是这样的模样!?
怎么可能呢,十年前,他与那人见面时,那人分明不是这样的。
没待江浸月多想,便听旁边的房屋中传来“砰”的重物落地声音。
二人同时闻声望去,魏茧蹙眉,率先走上前去敲门。江浸月迟疑一番后,却还是跟了上去。
“叩叩叩——”
“清旭,你怎么样了?”
魏茧敲了几下门,又唤江夜雪,可半天也没得到回应。
“清旭,我进来了。“说着,魏茧手中用力,强行推开了紧闭的房门。
门中一片漆黑,什么也看不清,但迎面而来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。
魏茧打了个响指,房中的灯火被点亮。寻着血腥味的方向,快步而去。
只见血腥味的源头,江夜雪摔倒在床榻旁,他半撑着身子,目光呆滞,口中不断呕出暗红色的血块,手上全是血。
“清旭!?”
魏茧快步上前,将江夜雪扶起,安置在榻边。一番查看后,发现江夜雪身上并无外伤,只是脉象紊乱。
因不精通医术,魏茧也难以判断江夜雪的状况。
他面露凝重,从芥子袋中取出疗伤丹药,递到江夜雪嘴边,示意他服下。
可江夜雪呆愣愣的,恍若失了神智,可当看到那粒泛着蓝荧光的丹药时,他直直摇头。
魏茧:“???!”
魏茧再次把药递了过去,“清旭,快把药吃了,你再这样吐血吐下去,命可就没了!”
可江夜雪听不懂魏茧的话,依旧呆愣愣地摇头拒绝,甚至还往后缩了缩,像是在害怕什么。
魏茧:“……”
不是,你别这样啊,这样显得我在欺负你啊。
魏茧叹息,耐心劝道:“清旭,生气归生气,身体还是很重要的,你别这样糟蹋你自己。”
以为江夜雪是因为见到江浸月而变得如此,魏茧只能这样劝着。
可江夜雪还是不为所动,仿佛是怕魏茧会强行给他喂药,他手捂着嘴,退得更远了。
魏茧从没见过这样的江夜雪,一时之间无从下手,求助的目光落在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江浸月身上。
“浸月可知清旭这般是为何?”
江浸月视线始终都在异样的江夜雪身上,闻言,他僵硬地摇了摇头,“……他以前没有这样过。”
在他的印象中,那个人从来都没有生过病,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。
魏茧一拍脑门,他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,江浸月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君丘,两人又那么长时间没见过,江浸月能知道什么。
魏茧再三想给江夜雪喂药,但都以失败而告终,江夜雪的反抗意识格外强烈,喂药压根行不通。
以灵力为其疗伤,魏茧试过了,可他的灵力一进去江夜雪身体,不知为何瞬间消散,灵力疗伤压根无用。
折腾一番下来,魏茧终于放弃。
魏茧拭去额角的汗水,视线转向江浸月,提议道:“他如今状况不明,我去寻医师,就劳烦浸月帮忙看顾一下,防着他做傻事便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