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药沿着喉咙往下,虞望归忍住想要吐出来的冲动,把碗翻转给云亭看。
“看吧,喝完了,一滴不剩。”
“虞爸爸真厉害,给你糖!”云亭把一颗大白兔塞进他的手心。
虞望归嘴角一抽,这是把自己当孩子了?
另一边,虞岁岁骑着自行车已经到了大队办公室。
此时,沈广林正在和老书记说话,看到她来忙招手,“岁岁来了。”
虞岁岁先和两人打招呼,才问:“大伯,要走了吗?”
“时间差不多,走吧。”沈广林说完看向老书记,“我们去接人了。”
老书记苦着一张老脸点头,“去吧,小心路滑,慢一些。我这就让人拿柴火去那几间房里烧个火堆,暖一暖屋子。”
沈广林:“行,”
两人说话的功夫,虞岁岁已经把自行车前杠上放着的半麻袋柴火丢牛车上。
沈明亮赶着牛车,沈广林坐在牛车上,虞岁岁骑车跟在牛车旁,两人冒着冷风就往县里去。
看着三人远去,老书记双手背在身后,抬头看眼有些暗沉的天,长长的叹口气:
“唉...这都是什么事啊!”
他摇了摇头,转身叫人抱着柴火往几间破烂的屋子去,这几间屋是大队早前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住的。
在老人去世后,他们也没个亲人后代的,大队在平日接济照顾他们,处理他们的后事。
所以这几位孤寡老人去世后,房屋就归大队公家。
两天前,沈广林接到公社的通知,说是让他们到县里去接收几名下放人员。
当时,沈广林听到这话,有心想说什么,可是看到公社主任笑盈盈的望着自己,便什么都没说。
附近的几个大队都有下放的人,而他们大队在这之前一个也没有。
于是,他从公社回来就召集大队干部开会。
想到最近天气也发冷了,沈广林和老书记也怕那些被下放到这里的人身体有毛病,遇到这样的天气,人熬不住。
几个大队干部一商量,决定先把人安排住进这些破旧的空屋子,虽然是下放的人,但是总不能让人刚来,就住进牛棚冻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