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眼前划过一抹红色，这红色像是夕阳落在地平线处的红线，也像是划过什么人喉咙的红线。

滟月明不自觉的伸手想要触摸，指尖却传来了一阵虚无，天旋地转之间，她看到了水面中倒映的自己。

无悲无喜，甚至对自己生命的流逝也没有任何的感觉。

什么时候？

滟月明收回了触碰水中幻影的手，转而摸向自己的脖颈，又是一阵天旋地转，滟月明看到了一条无尽的长河。

这条河有着一条宽广的主干，又分出了无数的支流通往未知的方向，而她所处的位置，便是一切的源头，也是一切的终点。

在这里，时间不会转动。

这是哪里？

我又是谁？

就在滟月明陷在茫然的时候，她魂魄中忽然亮起的一点微弱的星光，照亮了这方无光的天地。

这是二师兄留给自己的那个已经死去的星星，原来死去的星星也能发光的么？

原本已经有了涣散之相的魂魄重新聚起，滟月明定睛一看，眼前已经由星光铺好了一条路。

踏上这条路，脚下的一切都成为了幻影，周围又回到了那种灰蒙蒙的状态，时不时的会有微弱的光亮闪过，而后又都归于了虚无。

这有点像书里面记载的天地未开时的景象，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片混沌，甚至连存在这个概念都没有。

直到混沌中忽然孕育出了一点胎光，天地万物由此而生。

这片空间应当是那粒种子对混沌的拙劣模仿，毕竟要真的是混沌，自己在进入的一瞬间就会直接归于混沌，而不是还会陷入刚刚那种幻觉之中。

所以，造出长廊和炉鼎的人是妄图将一切重归混沌么？

这比什么重建仙界更敢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