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温玉溪旁边的是一个双目深邃,气质冷肃的中年男子。
自他和执明进来,便时不时的瞥上一眼。
温玉溪不由纳罕,难不成这人认识他?
可他却对这人没什么印象,还是不要主动寒暄的好,万一叫错了人名,那就尴尬了。
让温玉溪没想到的是,对方竟然主动搭起话来。
“令兄出战朔北,可有音讯。”那人低声问道。
温玉溪心中立马警惕起来,面上却是一脸温和。
朝他回了个晚辈礼,脸上顿时悲戚起来:“哪里有一丝音讯,恐怕。。。恐怕兄长他。。。凶多吉少了。”
温玉溪抬起衣袖,拭了拭眼角的泪水,瞧着悲痛万分。
麻的,怎么演着演着就想哭来着。
他不过是做做样子,让外人知道他们兄友弟恭,可说着说着,就掉下泪来,心中也悲痛了起来。
倒说不上是在演了。
那人微微抬起头,长叹一声:“逸儿他忠君为国,老天若有慈悲之心,定会护佑他平安顺遂的。”
忠君报国,忠你奶奶的腿,大哥他不过是老皇帝眼中刺,他急于拔除罢了。
他倒是希望大哥能够多为自己想想。
可是生在武将之家,上阵杀敌,天经地义,即便他武功俱废,他也没得选,一旦抗旨,除了无尽杀戮,便是无上骂名。
大哥他是想护着这个家啊。
温玉溪想到此处,心口有些隐隐作痛,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。
“但愿吧。”
那人脸上也闪过一丝悲凉,自顾自的低喃道:“逸儿六岁便认了我这个师傅,我却不能护他周全。”
温玉溪惊讶地转过头:“您是韩老将军?”
“怎么?不像吗?”
温玉溪连连摇头:“兄长多次向我提起您,说愧对了您的教诲,只能囿于庭院,不能精忠报国。”
这当然说的是屁话。
温玉溪没到这个世界上时,原身从不会去看温乾逸一眼。
温玉溪还之后,温乾逸像看破红尘的老者,云淡风轻,恬淡如水。
他从未说出这样做作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