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落,陈显阳便推门而入。
默言当即飞至其面前叽喳:“你来做什么?我正跟大人说正事呢……”
陈显阳笑道:“哟,你还知道来?还知道表哥是你主子啊?就你,还跟表哥说正事?你不气他就不错喽……”
他说着,挥手拂开默言,甩出句:“行了,去厨房找吃的去吧,我跟表哥才有正事要说呢……”
默言生气的一竖羽毛,冲着陈显阳的头冠就啄上了一嘴,随后飞到一旁的衣服架子上,梳理起了羽毛。
陈显阳没闲情跟默言闹,抬手整理了下歪了的头冠后,对傅天华道:“表哥,如今,张有材已死,张巧红则被逐出了傅家,你也成了家主,终于是替姑母和自己扬眉吐气了……”
说到此,但听傅天华微蹙眉打断:“你想说什么直接点……”
陈显阳卖乖似的笑了笑后,便直言道:“表哥,我对天云早有意思你是知道的……之前,我曾请求过爹娘,可爹娘因顾及你的感受,而没同意……不过,娘说,只要你点头,她没意见……现在,看你也是放下了……就求表哥成全我……”
他正说着,但见傅天华已然起身闪至他的面前,双眸森冷的看着他,一字一句的斥诉道:“你爹娘会顾及我的感受?呵,做为兄妹也罢,做为舅甥也罢,他们何曾顾及过我娘和我的感受?放下?好轻巧的两个字?陈显阳!你我都是世家子弟,境遇却是天差地别。你,从小有爹娘疼爱,养尊处优着长大。而我,自幼就要跟着母亲过着四处飘泊,受人白眼,寄人篱下的日子,你知道那种滋味吗?呵,你怎么会知道,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下?若不是因为张家兄妹,即便我是阴命人,不受父亲所爱,那我依然是傅家的嫡子,我娘也依然是傅家的主母……可这一切,全让张家兄妹给毁了!我娘若不是因为张巧红那句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恶毒话,怎会带我离家出走……都说虎毒不食子……好,就算是父要子亡好了,我的命,本就是他给的,他收回了又何妨?我还求了个解脱……总好过,有家不能回,寄人篱下不说,还得因着那所谓的恩情,被母亲日日念叨,我跟赖布衣不一样。哼,他不过是个病秧子!我就得凡事让着他、护着他……还必须听他的,否则就会被他扣上一堆罪名!我的这些经历,你能感受吗?若换成是你,你能放下吗?”
陈显阳听罢,先是哑然。
随即,他力争道:“是,你跟姑母是本不该受这些苦,是张家兄妹害的你们……可如今,张有材已经自食恶果,张巧红也被逐出了傅家,这还不能让你解恨?难道,你要张巧红也死?或是连带天云也搭上命吗?好,就算是这样,又能如何?他们的死,能让你回到从前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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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天华截住话斥道:“就因为回不到从前,我才解不了恨!我才放不下!一个人的前半生被如此的磋磨过,他的后半生再怎么弥补,也平抚不了那累累伤痕!你求我成全你!你不觉得滑稽,我可觉得恶心!果然啊,刀没割在自己的身上,当然不知痛为何味,自可以慷他人之慨的!”
说罢,他的眸光愈发的变得森冷慑人,周身泛起的戾气更似要吞噬所有一般。
一旁的默言感受到这股戾气后,全身的羽毛都为之倒竖,惊起飞出了窗外。
就在这时,闻得二人争执的庞鑫走进来相劝:“天华,显阳,你们这是做什么嘛……哎呀,表兄弟的,有什么事情,好好说……”
却听傅天华勾唇冷讽:“呵,表兄弟,一表三千里,本就没什么好说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