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藤的惊醒恰到好处。稻田提着工藤的军靴,并不慌张,相反,他有种受尽屈辱的趾高气扬,他执着认为真理是站在他一边的,因而,此时的稻田唯一所要做的就是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。
“这双鞋是阁下的吗?”稻田索性把沾满厚重泥垢的靴子扔到了工藤的被子上,劈头问道。
这样的举止既突兀又荒唐,却一下子把工藤从恍惚中拉到了现实,他瞪大浑圆的眼睛,不解地看着气鼓鼓的稻田,心中不免打鼓,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作答。
“工藤君,请你告诉我,最近你是不是在跟踪我?”稻田的第二句话和第一句并无任何承接,也无必然的内在联系,这让工藤更是摸不着头脑,无论如何,这样的提问对于刚睡醒的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。
看到工藤一脸无辜的神情,稻田顿时怒不可遏,恶狠狠地把头逼近他,呵斥道:“我问你话呢,怎么,阁下没听懂?”
“稻田君,你是不是吃错药了?”工藤终于憋出一句话,从被子里抽出双手,把床上的靴子拂下床。
工藤轻蔑的语气和轻浮的举止终于激怒了稻田,他不假思索把手中的枝条抵在工藤的脑门上,如同挥舞的是一支手枪,一字一顿喝问道:“阁下的所作所为,难道都忘了吗?”稻田边说边把枝条用力往前送,直戳得工藤徒然变色,他不再犹豫,一把抢过枝条,手指一用力,已将枯枝捏断成数截,扬手撒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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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稻田君,你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?!”工藤已然气急败坏。
手里失去了枝条,对于稻田而言,和被缴械没有二样,丢失了武器的稻田,突然一把拽住了工藤的衬衣领口,咬牙切齿道:“犯病的应该是阁下,你说说,你为何三番五次跟踪我?”
“我……”工藤一时语塞,话语渐显苍白,声音已降下几个音阶,吞吞吐吐答道:“请你不要血口喷人……”
看到工藤欲盖弥彰的样子,稻田心中已有答案,愈加咄咄逼人起来:“八嘎,你还抵赖!”
工藤虽然心虚,但衣领被稻田越收越紧,呼吸倍感困难,便不自觉一把抓住稻田的手腕,极力挣脱对方的束缚。
稻田岂能罢休,双臂随之用力,可毕竟乃为文职出身,力量上和工藤相差了一个等量级,片刻间就处于下风,双手已被工藤反转,即便如此,工藤并不作罢,而是再接再厉,直到把稻田的手掰到一个极限的角度,痛得稻田面容扭曲。
人被逼到一定的份上,必然会绝地反弹,好在稻田有双脚撑地,就在他低下脑袋的一瞬间,稻田不顾一切地把脑袋朝着工藤撞去。
这一撞,目标直指工藤的下巴,只听到一声轻微的脆响,工藤发出一声悲怆的惨叫。
醒悟过来的工藤不再有一丁点犹豫,他的双脚从被子里倾全身之力揣向稻田……
稻田的胸口一震,巨大的撞击力使他身体后倾,一个趔趄,踉踉跄跄后退数步,身子倒向床前的桌子,手臂从头顶上划了一个圆弧,将桌上的热水瓶以及盆盆罐罐的扫落地上,叮叮当当的破碎声划破了夜的静谧。
稻田仰面倒地,心中充溢着满满的屈辱感,正要奋力爬起,猎户出身的工藤自然深谙痛打落水狗的道理,根本不给他反弹的机会,从床上飞身而起,骑在他的身上,果断地继续挥拳猛击。稻田也不吭声,尽管是螳臂挡车,依旧作着万般抵抗。血从稻田的鼻子里汩汩涌出,模糊了他的双眼,这让他又羞又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