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吸一口气,常念将腰板挺的直直的,只是去掀门帘的手有点抖。别误会,都是冻的,是冻的。
初初露头的太阳还没有太好的穿透力,常念走进帐子的时候基本看不清东西,只死过一次的本能告诉他......危险!
但躲避的动作还是太慢了,一个粗粝的大手毫不迟疑地掐住了他的脖子。他如同那只濒死的鹿一样,四肢用力挣扎,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。
“放,放开我!”
那只手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力道,依旧用力的捏着他的脖子,常念觉得,这人要是再用点力气,自己就能听到喉骨碎裂的声音。只是不知道是听觉先消失,还是喉骨先碎裂。
“你,你杀了我能改变,改变什么?如果,如果阿父说的预言是真,我死了,祖神就能不收回他的恩赐吗?”
关于这个问题,常念也确实这样想的。如果预言是真的,那他或许是所谓的使者,可一旦使者被杀,祖神会不在意吗?如果预言是假,那他为啥要死,死的意义是啥?
厉收起眼中的杀意,一点点松开了常念的脖子。
“去远处走走,等脖子上的红痕消失了再回来。”他如同吩咐下属一样,命令道。
常念想说凭什么,我就去告状。可一是没那个胆子,二也怕父母担心,乖巧的出去吹冷风了。
早饭过后,瑶将一个干净的皮质包袱递给厉。包袱装的有些满,样子和古代人出门斜系在身上的包袱一样。
厉接过包袱,一边仔细系在身上,一边说:“谢谢瑶姨。”
瑶笑的很温柔,催促他道:“去忙你的事吧。”
多么温馨的早饭,只是这位善良的母亲并不知道,眼前收了她鞋和口粮的男人,刚刚差点杀了她的儿子。
呵呵!
厉离开后,常念和祭祀去了不远处的棚子。比起他们住的地方,棚子要更简陋一些。虽然也是半穴式的,但只有几个柱子支撑,棚顶简单地用树枝和稻草盖着。
不过,比起其他家还是好了一些。
家里的棚子虽然没有个完整的墙壁,却用较为平整的石块在三面围了半米高的墙。如果不计较保暖,其实住在棚子中要比帐子还舒服。毕竟,这里的光线和空气流动性都更好。
棚子里被归置的还算整齐,一面存放食物和药材。那应该是药材吧,由于离得远还都是晒得干巴巴的,常念也不大好分辨。另一面,空出大半,还铺着厚厚的干草,结合一边的工具,和类似草药的东西,他猜测,这或许是给看病的族人待得地方。
说到看病,常念有些头疼。原始社会的医疗条件太差了,比起封建社会完整的中医体系,原始社会真是要啥没啥,也别说没有,至少常见的草药还是找得到的。在部落外围,野蛮生长着不老少的药草。
但现在的问题是,他虽然是学医的,但学的是临床医学!
要知道在庇护所寸土寸金的地方,像中医如此“慷慨”的治病方式,他们绝不会用。别说中草药了,就连西药在研发使用时,都要考量用量和产出性价比。
可原始社会,显然没有让他展示临床医疗的基础。而关于中医这一块,他也只是在学校作为兴趣选修过。不过好在他在选修时用光脑加载了《本草纲目》,之前为了好奇也看过一本叫做《赤脚医生手册》的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