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给吃,不给喝;要熬着,要用眼睛盯着。让鹰彻底忘记过去,熬到鹰被驯服为止。
但驯鹰的本质,自身首先得是个强者。
换而言之,南初七在问她能否更大胆一点。
得到吉若肯定的回答,南初七反掌于腰侧,垂眸屏息。他的眼底含了灼热,用最狂妄的方式证明,生命野蛮在于绝不屈服。一刹那,有铮铮剑鸣催杀碎雪,自悬天而来,成了狂乱真气都关不住的一纵风。那道刃飒沓如流星,先勇,后燃。要它归鞘,剑光过处便淌过迢迢山川,残影再至身前,接它也不退半寸。
剑走偏锋,确是这个理。
南初七知道,吉若第一次御剑定然能做得很好。
来自远方的吟唱呼唤着她,回荡声不会因满目疮痍而消失,有千百个灵魂都在共鸣,连山也在附和,她的族人皆以身献祭,替他们开了这生门。
无名带她穿过重重障碍,她回头看,送她离开的人越来越渺小,离去的背影却十分决绝。可她还来不及搞懂,剑身就被别人接住了。
姜云清手捧无名静默了许久,痴痴望着剑柄的梅纹,心头陡然抽动了一下,无端地掀起波澜,漫至眼尾就有了潮气。他没说话,隔着数十年风雪,也是护送吉若而来的这条路,都等不到南初七一句回应。
但其实他说了好多,藏在这把剑里,藏在他的背影里。
生死之间,他是想过要回家的。
他的毫无理由又何止这一次。
不妨大胆一点,既然管了,那就管一辈子。
“赛音吉若,好骏马的意思。”姜云清蹲下来和她对视。像是突然想起,戛然而止的故事都在细枝末节里,他们早就相遇过,以另一种方式,“你说得对,我以前会知道的。”
尽管这句话对现在的吉若而言有些难以理解,姜云清也不再说了。以后的她会知道,而且就在不远处,是南初七亲自把她带回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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赛音有所感应,转过脑袋看向这边,她朝吉若笑了笑。
直到此刻唐沂都不过是一个眼神,他用烈火浇筑后盾,也鼓励不了大家什么,总觉得矫揉造作,十分别扭,但他还是说:“早去早回。”
无需太多豪情壮志的话语,因为他们本身就很燃。
当然了,这是秦昭落说的。
许是想起孙老板在龙眼里炸出天际的出场,秦昭落已经不羡慕了,摊开双手感叹:“这才是真正的千军万马来相见啊。”
从生门踏出第一步开始,衣袍猎猎,天地摇撼,却消磨不了他们的志气。仿佛万物为衬托,朔风鼓舞成独属于他们的破阵曲,确实比任何一次出场都要精彩。明芃望望左右,说:“可我们也才三个人啊。”
黑龙驰骋而登,堪堪降临于身后,以至旁人不敢妄近,极大地助长了明芃的气势。她又加了一句:“哦,还有逆魂。”
“那又如何,这里人人都是主角。”
孤勇这个词不好,要亦如从前种种,分合后他们始终会并肩而立,他们的剑也会永远指向同一个方向。
众喣飘山才是天命所归。
南初七接住远远抛来的无名,看着姜云清出现在这里,他一时无言以对,反手把逐疫插回腰间,摇头笑道:“这会儿更有胜算了。”
“那真是…怎么又是我们几个?”明若清跃至他们身边,若说明知故问,但大家都前来会面,属实是让她记忆深刻。
秦昭落道:“降魔,斩天,破局。随便拎出一件,都是可以被记入修真界史册的好吧。”
明芃道:“我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