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谁知道,师父的善心,却成了他的催命符。”
“这么多年,但凡发生时疫,各地官府都用屠村烧村来解决,师父是第一个治好时疫之人。此事传到州府耳中,道台大人拍手称赞,要褒奖蓟州知府用人有方,并要褒奖治好时疫之人。”
“治好时疫的确是大功一件,值得嘉奖。”离琴翊琛赞同的说道。“可这与鬼医之死有何关系?”
慕容如玉悲痛欲绝:“就是因为这件大功,才让我师傅送了命。”
蓝彤鸢眉头一跳,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,她大概能猜到接下来事情发展的走势。
果然,慕容如玉怒视前方,双目赤红,几乎要喷出火来:“蓟州刺史府上有个府医,医术不行,却极为贪功,为了把这功劳拦在自己手里,怂恿蓟州刺史逼着师父交出自己多年的行医秘方。师父不允,那府医又要强行拜师父为师,师父看那府医心术不正,便未答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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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府医见一计不成,再生一计。他告诉师父,刺史夫人染上了一种怪病, 他无能为力,想请师父帮忙。师父心系病人,不疑有他,便去给刺史夫人诊脉。谁知道,师父进入刺史夫人房中后,一直未出来。被发现时,却发现他和刺史的宠妾衣冠不整的躺在床上。”
慕容如玉越说越激动,双拳紧握:“刺史大怒,当场把师父关入死牢。后来我偷偷去见师父,才知道,师父进了刺史夫人房中后便被打晕,失去知觉。师父一生光明磊落,治病救人,没想到却被后宅里的阴私所害。师父受不了打击,服毒自尽。”
他顿了顿,强行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怒火,继续说道:“后来经过打听,我才知道。这是刺史与那府医,还有刺史夫人联合做的一个局。原来蓟州刺史为了升迁,就想把师父推荐给州里,再由州里推荐给朝廷,进太医院当值。这样蓟州刺史也算得上在朝廷内有个自己的人,蓟州刺史的提议,被师父拒绝。”
“蓟州刺史被拒绝后,那府医给刺史想了这条毒计,既能除掉师父,又能得到他的秘方,这样府医便可拿着师父的秘方,进朝廷太医院。”
蓝彤鸢如鲠在喉,她万万没想到,她一向敬重的鬼医师父之死,居然还有这么多内情。她双眼微红,紧紧的攥紧拳头。
离琴翊琛倒是提出了一个疑问:“治好时疫,是大功一件,对于蓟州刺史而言,也是一件值得称颂的政绩,升迁足够了,为何还要强行往太医院塞人?”
慕容如玉冷笑:“那蓟州刺史毫无任何背景,年逾五十只捞到一个正五品的刺史职位。听说刺史也是分等级的,蓟州是下州,品级只有正五品,他想往正四品上升,甚至是三品,朝中无人,他只能慢慢往上熬,往太医院里塞个人,他能知道京中官场的动态。”
“可怜我师父,一个端方持重之人,竟然死在一个官员的贪婪里。”慕容如玉冷漠的眼神,迸发出强烈的杀意。“可怜我白身一个,会医术又能如何,如何能与官府相抗衡。”
“是黑衣组织帮了我的忙,让我给师父报了仇。所以你问我做了什么?我至少给我师父报了仇。我不会讲什么大道理,只知道不能让师父死不瞑目。”说着他双目紧紧的瞪着蓝彤鸢,厉声斥责:“你蓝彤鸢口口声声大道理,可你神医谷被屠,你可给你师父报了仇?”
“若查实你师父的确被蓟州刺史所害,你提状纸,自然有刑律管束他,若人人都行私刑,那国法何用?”离琴翊琛冷声说着。
“国法?”慕容如玉哈哈一笑,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“若国法真的能约束他,他怎会如此狂妄?你们不用白费心思了,我什么都不会说的,我只知道,黑衣组织能替平民百姓伸冤,就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