跪的时间有些久,离琴翊琛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。跪在他身旁的蓝彤宇急忙扶了他一把。蓝彤鸢扶着离琴翊琛就要离开之际,身后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:“你便是楠荣凝鸳?你的师父是蓝谷子?”
蓝彤鸢身形一震,转过身福身行礼:“回陛下,儿妾便是楠荣凝鸳,幼时有幸跟着师父学过医术。”
“你也是正经的皇家儿媳妇儿,按例你也该叫朕一声父皇。朕很好奇,那具尸身朕派人仔细的检查过,连胎记都与寒儿一模一样,为何你执意认为这并非寒儿的尸身?”
蓝彤鸢再次福身,从容开口:“回父皇,儿妾自幼侍弄药草,对各类气味格外敏感。今日在那偏殿中,儿妾闻到了血腥味、迷香味、却未闻到任何属于皇子们所用的香料味。”
见澧成帝脸上写满疑惑,蓝彤鸢继续解释:“二殿下在外奔波多日,此番回来为父皇祝寿,一定会沐浴焚香,整理仪表以示敬重。儿妾刚刚问过二皇子妃,她说二殿下喜用苏合香,此次回宫,为了觐见父皇,第一时间沐浴焚香,用的便是苏合香,可那偏殿内没有任何苏合香的味道。”
“故而儿妾认为,那具尸身并非二殿下。而是有心人为了陷害三殿下而做的局,至于这有心人是谁,还有待查证。”
离琴昙夜长舒一口气:“看来琛儿的确娶了一位好媳妇儿,好了,你们先回府,即便是那尸身并非寒儿,那寒儿去了哪儿,在案子查清之前,你们都给朕好好的呆在睿王府,谁都不准探视。”
蓝彤鸢再次福身行礼,跟着离琴翊琛走出勤政殿。
“言卿,你怎么看?”离琴昙夜目光扫过还站在殿中的言兴玉,冷声问道。
言兴玉拱手行礼,郑重的说道:“臣斗胆,私以为此事并非三殿下所为,如陛下所言,二殿下如今终身只能做个闲散王爷,三殿下没必要多此一举,非要将二殿下赶尽杀绝。”
“臣以为,楠荣侧妃所言有理,此事是针对三殿下做的局。”
澧成帝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倦色。他暗暗思忖,眼下的证据的确证明,离琴翊琛并未杀死离琴翊寒,可离琴翊寒如今不知去向。他的脸上有些阴晴不定,言兴玉一时拿不准上位者的心中所想。
离琴昙夜刚刚之所以暴怒,是因为不想看到兄弟相残的局面。当日他虽为太子,但地位并不稳。他的父皇一直宠爱贵妃,这位贵妃便一直撺掇着他的父亲更换太子,直到他的父皇病逝之前,他都一直活得战战兢兢,如履薄冰。